一侧,一般来说,忏悔者只能看到教士的下巴,很难分辨对方的身份,不过,这里是壕镜,弗朗机人就这么多,如今在圣保禄教堂中当值的教士也就只有杰罗尼莫一个。余下的传教士,许多都在华夏国本土活动,试着在华夏国发展更多的信徒,兴建更多的教堂。
保禄把自己听到的消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杰罗尼莫,“我知道你的愿望一直以来都是到买活军那里去传教,因为那里是其余传教士没有踏入的蒙昧之地,杰罗尼莫,现在你还有这样的勇气吗?”
“如果你能挽回即将到来的战争,毫无疑问,那将是大功一件,你会成为壕镜教区功绩最为卓著的教士,甚至会超越绘画出《坤舆万国全图》的利玛窦——愿他安息。”
“愿他安息。”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同时在胸前快速地拉了十字,又轻吻了吻关节,表达对于安眠在华夏首都的传教士深深的敬意。自从移鼠教会开始在远东传教以来,利玛窦教士的功绩无疑是最为显赫的,他博学多识、著作等身,而且在结交达官贵人方面做得很好。
不过,如果杰罗尼莫能够将谢六姐归化入教,那么他的风头确实将会盖过利玛窦——甚至,他将成为整个东半球最为出类拔萃的教士,升任为圣保禄教堂的下一任主教,或许都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了,教士们毕生的使命就是传播主的恩泽,如果能够归化谢六姐,那么杰罗尼莫或许还更愿意待在买活军的地盘,他在那里的日子未必比在壕镜差。不过,壕镜教堂对于买活军的态度一直相当审慎,主教和总督都认为,没有必要和买活军扯上关系,引来京城方面的不快,而当云县和议公告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改变态度,便等来了买活军的驱逐信,因此,迄今为止,还没有勇敢的传教士去买活军那里开拓教区。
“感谢你特意告诉我这件事。”杰罗尼莫的情绪也显著的低落了下来,“但我很怀疑谢六姐会允许我们在买活军境内传教。主教可能会禁止我前往云县,他不愿惹来麻烦,他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化。”
“太可惜了,”保禄诚心诚意地说,“我知道这是你一向来的愿望——你对于买活军是非常好奇的。”
杰罗尼莫承认事实的确如此,“你也一样,我的朋友,买活军绝对受到了低估,我认为他们的存在是——”
他寻找着拉丁文中合适的词汇,但最后还是说回了弗朗机语,“非自然的奇迹,他们的文化太让人着迷了,隐藏了太多关于未来的启示。”
的确,保禄和杰罗尼莫在这件事上谈得非常的投机,他热切地回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