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买活军那些的确有用的把戏,要全面的学习,譬如他们在农事上的经验,还有医学防疫上的长处。
这些官员在这篇文章发出以前,便上折子请求朝廷发文,明确禁止折骨缠,要在烟花之地查抄折骨缠的伎子——对于折骨缠的废止,以及缠足的坏处,虽然也听说民间有反驳的文章,但,没有任何有影响力的小报予以刊发。
这也算是大家的一种共识了,目前来说,除了那些令人厌恶的无行文人以外,还没有人无耻到给折骨缠说话的地步。众人都明白,这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可以说是龌龊无耻的爱好,被买活军放到台面上之后,是让国朝这边很多有些良心的人感到难堪的。
但,尽管都知道缠足不好,可这和私盐队拐卖女眷又不是一回事儿,买活军都已经这样恫吓国朝的良善士绅了,朝廷还要捏着鼻子认了,同时再发折子附和他们的观点?
“反驳的文章,要把这两件事分开来看,一件是折骨缠的坏处,另一件则是谢六姐呵斥国朝子民的粗鲁之处,并指出买活军诱拐妇女居心叵测的地方。”
惠抑我一边组织思路,一边和手下吩咐,他此时已经收敛了怒色——其实刚才的愤怒,多少也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只是让编辑们明白他的态度。这报纸他早三四天就看过了,什么气能留到今天?
“务必要用白话文——记住我的话,这些文章,是给买活军的人看的吗?不是,是为了和国朝的百姓争夺民心所用。是以越白话越好,以更多人看懂为要。这也是作文的思路,怎么样才能让更多人打从心底里反对买活军入侵,这些道理,你们仔细琢磨着便是了。”
“遵主编命。”
几个编辑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这些可都是年轻翰林,前途无量,才华那还能少了去吗?惠抑我的言外之意,各自都有领会,便各自或抬头,或打坐,回到自家的值房中酝酿寻思了起来。
惠抑我这里也是不得闲的,他要思量下一期的版面安排,还要审阅一些重量级的来稿,斟酌是否发表,这常务主编的活计实在繁重,也多亏了惠抑我虽然年过四十,但精神矍铄,是天生活力便较常人更旺盛之辈,否则这样宵衣旰食,换作旁人,没几期便非得病倒不可。
也就是惠抑我,四十多岁仍是能拉两石弓,一顿要吃三碗饭,方才能全然支应下来,丝毫疲态不露。其实若不是这篇文章十分棘手,惠抑我还能亲自写出驳斥文章来,那也是倚马千言、下笔可待,不消小半个时辰的事。
他之所以叫编辑写,而不是自己写,其实是因为惠抑我深心里是很赞成谢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