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过昨天的演出, 虽然对于官话也是半懂不懂,但还是立刻投入到剧情中去, 开始为何赛花操起心来,他们都认为何赛花想多分田的心思是很正当的——农民哪有不想要田的!
“该!”
台上的吏目, 也第一次明确地做出了自己的表态, 并面对着反对的村民说讲了起来, “她做起活来,也算是个好手,村里的男人,几个比她强,几个比她弱?”
“五成比她强,五成比她弱!”村民回答。
“那她便也算是个中不出溜、汗水啪嗒,一样在田里苦干的娘子,若不分她田,村里便有五成的汉子也没得田分,老乡亲,你说这田该分不该分?”吏目便对着台下问了起来,台下顿时一阵鼓噪,“分!分!分!”
原本犹豫不定的村长,似乎也逐渐坚定了起来,将手一拍,“分!分她两亩半,由她耕种去,汗水化作收成,谷子由她吃个饱!”
众人此时才一起唱了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们买活军,一亩产千斤,便是小农户,白饭也吃饱!”
这些对白,便是念白,也有些十分押韵,若是配着梆子打,活脱脱就是梆子戏,此时这小调,更是简单明快,并不捏嗓子,大白嗓吼着也觉得痛快,台下对于这种民歌小调的反应亦很热烈,虽不知道在笑什么,但也有人大笑,有人跟着哼唱,有人叫好,鼓噪声中,几人向周围做了一个团揖,又下了台去,那胖子再度出场,拿着喇叭说过场词,“好一个何赛花,竟被她分来了两亩田,独写在她名下,大方村真大方哩!”
“只这世上事,十分里难得有九分圆,赛花自家得了田,背地里姑婆娘姨说得欢,她们说——赛花,你这可不本分哉——”
随着他的过场,那村长和村民两人,头顶戴了义髻,手里捏了个手绢,便也装成是村里的老娘姨,扭着腰身上来了,嘴里尖细着嗓子,学着那些爱说嘴的尖酸妇人,议论了起来,“多争来的两亩田,为何放在自己名下?是要和大财——呸!要和大发离婚吗?”
“就她能!就她会种田!显摆什么呀!”
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一边说,一边手里还舞着姿势,仿佛要用手指戳穿了何赛花的家一般,指着远处用力戳戳点点,“不本分!不老实!狐狸精!”
一转身,又将义髻掀了,声音重新低沉起来,“大发!你这个媳妇,如何与我们男丁争地!你还管不管他了?”
这是一个人演了大发,一个人演了数落人的村民长辈,虽然身份随时变换,但因为全是身边事,观众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