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减少,他们的竞争也变得更加微弱。”
“或许这对吏目本身来说是有利的,但对生产力的提高是极大的拖延,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思索的大脑越多,生产力的进步也就越快,买活军正依赖于超出外界的生产力在不断扩张,我们无往不利的原因并不是群众对我的绝对信仰,而是我能让他们吃饱饭,吃得好,我们能在一亩地上种出六百斤粮食,将来还有更多——这一切不是仙力的作用,而是千千万万个老百姓在一代一代地和自然斗争,是无数的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结果,高产稻是理性的结晶,蒸汽机是理性的结晶,而迷信则只是生产力的绝对反面。”
“是以,我在此郑重要求,买活军吏目针对内部的统治中,绝对禁止采用恐惧与迷信作为统治手段,各吏目必须耐下性子,反复做工作,始终以开启民智作为自己的第一工作目标,如此才能让买活军始终掌握最先进的生产力,长治久安,甚至不断扩张,让普天下更多的百姓过上不愁粮食吃的好日子。”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不论是什么形式的宗教,只要阐述其与现实生产的关系,散播诸如‘气候不好是遭遇神罚’之类的传言,在买活军境内均为非法,人类的思想活动无法对自然规律产生任何影响。即使自然规律将带来极为严酷的将来,唯一有效的做法也只是冷静务实的应对,而非被恐惧主宰,逃避到信仰之中。即便我是神,我也绝不会保佑膜拜我的人,所有神都厌弃只知逃避与恐惧的懦夫,唯独会令我赞赏的,只有面对现实的勇敢。”
文章至此结束,徐子先久久无语,热泪从他的双眼中不断地涌出,哪怕是这篇文章用语直白浅俗毫无文采,结构混乱,说理更不算清晰——但哪怕是这样蹩脚的一篇文章,依旧令这个老者,这个学贯古今的天下第一格物大家心潮起伏,他不会说这篇文章完全征服了他,哪怕这其中的确有些话让他忍不住反复阅读,‘人类通过数学,通过物理,通过化学,通过知识研究自然,改造自然’……‘人类的思想活动永远无法改变自然规律’……‘这一切不是仙力的作用,而是千千万万个老百姓在一代一代地和自然斗争’……
这一切不是仙力的作用,而是千千万万个老百姓在一代一代地和自然斗争,他尤其喜欢这句话,他仿佛见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仙宫之中,也存在着的苦难与无奈,看到了那血与汗中始终孕育着的,不屈的、自由的生机,而他又因为那指责儒生是新巫觋的语言而战栗。
他仿佛要为自己辩解,为儒学辩解,为他所信仰的移鼠辩解,或许他也不是那样的怯懦,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