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烙饼靠在锅边烤一烤。
不知道他想吃什么,姜竹把糖罐拿来了,还给他拿了半颗白菜、一些肉干儿和一点儿菌子。
想吃甜粥加糖。
想吃咸把菜叶子、蘑菇和肉干撕一撕扔锅里煮。
不愧是同床共枕了一冬天的人,对他的厨艺水平了解得相当精准。
沈青越笑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不想一开门,外面竟然下了雪。
薄薄的一层小雪,温度却非常低。
沈青越被冻了个哆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已经回暖五六天了,没想到竟然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变冷。
他连忙关上门回去拿口罩,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熟悉的窒息感就来了。
一冬天,他都没过敏没发病。
眼看都要进三月了,竟然发病了?
沈青越努力调整着呼吸。
姜竹不在。
山上只有他一个。
姜竹肯定会叫家业上山。
但家业上完课,得中午才能来。
现在他判断不清到底是几点,肯定不会超过十点。
他得努力靠自己挺过去。
早上那么随意的分别不能是永别。
他也不能躺地上吓到小朋友。
他还有很多事没做完。
蒙书才画了不到一半。
《长腿鸟》下本还没印出来。
说好的书院和孤儿院还没落下一块儿砖。
他都还没和姜竹一起住满一整年。
甚至,他都没找到姜竹把画藏哪儿了!
不行,绝对不行。
沈青越感觉到开始胸闷,喉咙也非常不舒服。
症状有点儿严重,应该是过敏了。
但这次他意识很清醒,大脑和身体像是分离成了两个系统,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大夫。
按照这个难受程度,在家他已经要打急救了,能不能靠气雾剂救回来不一定。
孙毅成一共卖给他们三盒十五粒急救的蜡丸。
一盒在卧室,一盒在客厅,还有一盒被姜竹拆了,随身装在他们俩的荷包里。
他的荷包在床上,卧室的那整盒和气雾剂都在桌子的小抽屉里。
沈青越努力镇定下来深呼吸,但喘气的频率已经有点儿不受他控制,他的求生欲在疯狂发力,心率也不知不觉变快了,生理性的焦躁让他有点儿想发脾气。
沈青越费力地挪到桌边,哮鸣声喘得他自己心烦意乱,偏偏抽屉还不那么好开。
沈青越用力扯了下,抽斗差点儿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