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侍读一片丹心,本官岂有不允之理?阁老所言乃是金玉良言,今科春闱断然容不得徇私之举,否则便是辜负陛下的信重。”
薛淮面露敬佩之色,拱手道:“下官相信在阁老和少宗伯的主持下,癸未科必然能与庚辰科齐名,成为国朝科举历史上公正公平的典范。”
其余同考官也都纷纷出言赞颂。
他们当中除了极少数人还未领悟,余者大多已经判断出局势,弄清楚薛淮这场大戏的个中曲折和最终目的,心里不由得暗暗感慨,这位探花郎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曾经他还是同僚孤立和嘲讽的对象,这短短半年时间便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靠着一己之力硬生生斩断其他人徇私的念头,不光是两位主考不得不顺势而为,其他暗藏私心的考官这会也都老实起来。
如此一来,他们就会失信于各自的人脉,心里难免迁怒于薛淮,可是仔细思忖过后,又对这位年轻的同僚生出敬畏之心。
世情便是如此,贪官污吏不怕清流,只怕有心机有手腕的清流。
风波过后,合议继续进行。
范东阳没有留下来继续旁观,他还得抓紧时间查清割卷一事,虽说不会牵扯到孙炎,但也不能任由负责誊录的官吏逍遥法外。
他再次见到薛淮已是五天后的清晨。
“薛侍读。”
两人在院内食堂偶遇,范东阳打量着薛淮疲惫的面色,示意他到角落无人处落座,随即关切地问道:“孙阁老和岳侍郎没有为难你吧?”
“多谢总宪大人的关心。”
薛淮知道范东阳关心何事,遂微笑道:“二位主考对下官很客气,只是涉及到一些答卷的评判,内帘这些天吵得很厉害,下官也有参与。”
“这很正常。”
范东阳明白薛淮的言外之意,这种争执纯粹因学问而起,不掺杂私心和利益,所以薛淮还能笑得出来。
他也笑着说道:“只要能给几千名考生一个交代,吵一吵也没什么。”
“是,阁老也是这般说的。”
薛淮轻松地说道:“好在经过大家的商议,昨夜二位主考已经填榜,等他们将前十名贡士的名单交由陛下审阅,明日便能放榜了。”
范东阳闻言颇有感触,这将近一个月的煎熬终于能够结束。
他看得出来薛淮的疲惫从内到外,这个年轻人确实很不容易,因此岔开话题道:“一晃你入仕快三年了,对以后的去处有没有打算?还是想继续留在翰林院?”
这话略显交浅言深,不过有些事是心照不宣,薛淮之所以能够逼得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