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绕,他轻叹道:“都是身不由己。”
姜璃点头道:“是啊,没人能随心所欲,就连陛下都做不到这一点,更遑论我这样没有力量空有公主名头的孤女?”
薛淮自然不信这句话。
以前的很多事情都表明姜璃非同一般,但眼下没有必要争论此事。
薛淮想了想问道:“殿下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建议你接受。”
姜璃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十分憎恶这种营私舞弊之举,但科举从来都做不到清如许,就算太子不插手,其他人也会想方设法分一杯羹。而且这和工部窝案不同,在春闱里谋求几个名额,早已是朝堂诸公心照不宣的事情,就连陛下对此都未必不知情。只要不闹出太大的乱子,比如考题提前泄露形成大规模的动荡,陛下亦不会苛求绝对的干净。”
薛淮明白她的意思,这件事显然是官场的潜规则。
会试三年一届,每届取士三百人,平均一年一百人。
这其中只有一甲三人和二甲大约七十人是进士出身,他们要么入翰林院要么成为京官,仕途顺利之人未来若是不能入阁,也有希望成为六部尚书或者地方督抚。
人数最多的三甲同进士即便通过朝考,大多也只能外放,极少有人能升到正三品以上。
简而言之,每三年争七十多个名额,朝中各方势力谁会放弃这个机会?
太子固然贵为储君,但他的位置并不稳固,同样需要培养足够多的心腹股肱。
薛淮沉吟道:“就算我愿意帮太子做这件事,可我终究只是同考官,只有举荐权没有决定权,万一孙阁老和岳侍郎没有取中我举荐的卷子,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我先前同你说过,既然我们要合作很久,那么最重要的是互相坦诚,所以你不用这么委婉地套我的话。”
姜璃白了薛淮一眼,坦然道:“一首咏梅词让你名声大噪,主考官和副总裁就算不顾忌你的座师沈尚书,也得在意士林中的风评。只要你举荐的卷子没有问题,他们一般不会无故黜落,否则你一时不忿,离开贡院后写首传世词作指桑骂槐,再经由全京城的花魁传唱,孙阁老往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薛淮闻言不禁失笑。
姜璃知道这还不够说服薛淮,又道:“以我对太子的了解,他不会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肯定还有另外的安排,只是没有对我明言。薛淮,我之所以建议你照办,并非完全出于我自己的利益得失,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
“我明白。”
薛淮平静地说道:“虽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