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皇城,文德殿。
天子眼神阴沉地望向下方站着的一群人。
“二十多名朝廷命官,无一不是进士出身,甚至还包含三鼎甲和传胪在内,竟然效仿市井街头的青皮闲汉与人殴斗,成何体统!”
天子盯着站在人前的薛淮、高廷弼和陈观岳,语调愈发严厉:“朕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事情,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朝廷的威仪放在眼里!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足以让天下人笑掉大牙,讥讽朕居然将这样一群不知所谓的糊涂东西擢为朝廷命官!”
薛淮等三人和其他同年老老实实地低头站着,恭敬听着天子的训示。
“你们不止与人殴斗,而且还是以多欺少,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天子怒意勃然,今天原本很安逸的心境被毁得一塌糊涂。
殿内一片沉寂。
礼部尚书郑元满面怒其不争的神情,这当然是针对陈观岳。
此子自从调入礼部,一直以来表现得沉稳厚重,颇得郑元的赏识,怎料今日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这让年迈的郑元十分不解。
国子监祭酒潘思齐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唯恐成为天子接下来的宣泄对象。
只有翰林学士林邈关切地看向薛淮的额头,似乎很担心他的伤势。
与此同时,另一边匆忙入宫的几位勋贵则是眉头紧皱,他们以镇远侯秦万里为首,看着自家子弟的惨状,心中又气又茫然。
虽说这帮兔崽子只有六人,但也不至于面对一群文弱书生毫无还手之力。
天子停下斥责,秦万里立刻躬身奏道:“陛下,今日之事与薛侍读等人无关,都怪犬子以及其余几人,是他们冒然闯入瞻雪阁,坏了这些年轻官员的兴致。故此,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还不是你这个当爹的太过骄纵!”
天子显然不偏袒任何一方,在他看来这两拨年轻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不是秦章再三挑衅,那些文官又怎会悍然动手?
而且他也知道秦章的种种恶劣行径,要不是看在秦万里忠心为国的份上,今日秦章肯定逃不掉八十廷杖。
“臣知罪!”
秦万里连忙承认,又道:“请陛下放心,臣往后一定对犬子严加管教,决不允许他再胡作非为。”
天子冷哼一声,然后看向肃立的薛淮,沉声道:“薛淮,你自己来说,今日为何会闹成这样。”
“臣遵旨。”
薛淮拱手一礼。
在入宫的途中,顺天府尹许绍宗已经让人帮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