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胡搅蛮缠到底是为哪般?我与曲行首是初见,大庭广众更谈不上私相授受,但你如此咄咄逼人委实风度全无。你说我心眼小,在我看来你才是心眼比针眼还小。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和曲行首君子论交,这与你秦三少何干?你以什么身份站在这里质问和干涉?”
秦章只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涌上脑门。
人群之外,曲昭云垂首低眉,眼神复杂。
薛淮盯着秦章的神情变化,忽地靠近轻声道:“你不可能提前知晓曲行首会向我讨要词作,所以你这般兴师问罪而来,肯定是专程来找我的麻烦。表面上你我无冤无仇,但是你对我的敌意几乎写在脸上,那就让我猜猜是为何。”
“以前我不曾弹劾过镇远侯府,唯一和你家有关联的地方,大概便是前不久的工部贪渎案。”
“我记得工部的管辖范围里,有一部分与军方有关,比如军田和军械武备,看来是我坏了你们挣钱的营生,所以你才这般不依不饶。”
“你今日来此是镇远侯的授意?不对,镇远侯没有这么蠢,这只能是你的自作主张。”
“所以……秦三少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喝兵血?”
“你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字怎么写。”
他的语调极其平缓,落入秦章耳中却如恶魔低语。
秦章猛地抬手拽住薛淮的衣领,双目仿若喷火,眼底深处却有几分惊惧。
“放手!快放手!”
“一介纨绔竟然如此张狂,你眼里还有没有国法?”
“秦章,我回去之后必参你!”
“还有镇远侯!尔父子休想全身而退!”
陈观岳等人大怒,但是又担心上前会进一步刺激秦章,万一这厮血气上头伤到薛淮怎么办?
只能声色俱厉地怒斥。
曹轩等人亦是纷纷变色。
他们虽然就在旁边,但是薛淮刻意拉近和秦章的距离,声音又很轻,因此他们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字眼,不太清楚秦章为何会突然变得这般危险,因此也就无从劝说,只能再三让他冷静一些。
秦章双手掐着薛淮的衣领,毫不理会其他人,只咬牙问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秦章,其实你很可悲。”
薛淮清亮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秦章的内心,继续压低声音道:“你以为自己威风八面,其实满京城有谁真正瞧得起你?旁人看在镇远侯的面上叫你一声小侯爷,背地里却骂你是个废物纨绔。”
“所有人都看不起你,偏偏你也确实不争气。”
“就像现在,你明明不敢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