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失察’之过,又当如何?”
“臣闻宁见铁吏之酷,不赦硕鼠之贪。槛外民瘼已深,工部蠹蚀愈烈,臣宁负越权之讥,不忍负陛下任使之恩!”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薛明纶嘴唇翕动,终究无言。
这桩案子本身并不复杂,他最大的凭仗就是天子的态度,然而天子并未表现出明显的偏向,难道他还能上前捂住沈望的嘴?
他看向文臣班首,却只能看到首辅沉默肃立的侧影。
便在此时,龙椅之上的天子开口说道:“沈卿,你说工部四司罪证确凿,那便拿出来让满朝文武看看。”
“臣遵旨。”
沈望心里并未完全放松,冷静地说道:“臣请陛下允准,由查办处书记官薛淮阐明案情。”
短暂的沉默之后,天子淡淡道:“准。”
薛淮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明白座师为何要这样安排,清早离开查办处衙署的时候,沈望曾对他说过一席话,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