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抓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陈寻是吧？我记住了！”
“你给我等着！”
她划开手机屏幕，直接拨通了她父亲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喂？丽丽啊，怎么了？不是让你别总打我私人电话……”
冯丽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和怨毒一起涌上心头，尖着嗓子就哭嚎起来。
“爸！我被人打了！就在家里，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种，还有一个小白脸，他当着岑无妄的面扇我耳光！”
“你快叫人来！把他腿打断！不！我要让他死！爸！你听见没！”
电话那头沉默了。
“爸？你说话啊！”
“你说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
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异常干涩。
“他说他叫陈寻，耳东陈，寻找的寻。怎么了爸？你认识？管他谁呢！你快……”
“啪嗒。”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个男人惊恐到极致的咆哮。
那声音完全变了调。
“陈寻？！哪个陈？！哪个寻？！”
“就是耳东陈，寻找的寻啊！爸你……”
“你个蠢货！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电话里的咆哮声，大到连几米外的陈寻都能听清。
“你招惹他干什么！你想让我们全家都死吗？！”
“爸……他，他不就是个小白脸……”
“我白你妈！你现在，立刻，马上，跪下！给他磕头！求他原谅！他要钱给钱，要命你就把刀递过去！”
“听见没有！你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我他妈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
嘟……嘟……嘟……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
她虽然跋扈，但不是真傻。她知道，有些存在，是她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
“哐当。”
手机从她滑腻的手中跌落，摔在地板上，屏幕碎裂。
臃肿的身体软了下来，双腿一弯，“噗通”一声。
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她抬起头，看向陈寻的眼神。
“陈……陈先生……我，我错了……”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上下牙齿不停地打架。
“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嘴贱，我该死……”
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左右开弓，狠狠扇在自己那张涂满脂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