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一排排药材,几乎不做停留。
偶尔看到灵气充裕的,便会指一下,让人取下。
他这副样子,落在了一旁的房执明眼中,却变了味。
房执明一生沉浸于中医药理,对药材的鉴别有着近乎苛刻的执着。
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挑拣珍贵药材,竟然像在菜市场里挑大白菜一样随意?
这简直就是对中医药的亵渎!是对这些天材地宝的侮辱!
他越看越是火大,终于忍不住了,阴阳怪气地开口:
“呵呵,年轻人,挑选药材可不是逛大街,眼缘到了就行。”
“这里的每一株药材都价值不菲,真要是让你这么个外行给糟蹋了。”
厉天行已经往前踏了一步,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一双虎目死死瞪着房执明。
又有人敢说寻哥?
陈寻抬手,按住了厉天行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转过身,看着一脸倨傲的房执明,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房执明的心上。
“你!”
房执明气得山羊胡都翘了起来,脸色涨红。
“好个狂妄的小子!你竟敢将老夫比作燕雀?!”
“你师承何人?是哪家的弟子,敢如此目中无人!”
陈寻神色不变,缓缓吐出几个字:
“江城,龚昱成。”
他确实只跟龚老学了几个月,但在龙珠的帮助下,早已青出于蓝。
认龚老为师,也算是对那位老人的敬意。
然而,这三个字一出口,房执明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名字。
他眼中的怒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和嘲弄。
房执明盯着陈寻,眼神锐利如刀:
“小子,既然你是他的徒弟,想必也学了他那三脚猫的医术吧?”
“下个月,在南陵举办的南方中医大会,你敢不敢去?”
“有何不敢。”
陈寻淡然回应。
“好!很好!”
房执明怒极反笑。
“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也会参加!”
“我倒要看看,是龚昱成那老匹夫教出来的徒弟厉害,还是我房执明的传人更胜一筹!”
“希望到时候,你的医术能有你嘴皮子一半硬!别给你那沽名钓誉的师父,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