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淋清的论点充满了感情用事,是逻辑上的谬误。为了达成伟大的目标,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任何一个成大事者都该有这样的觉悟。
然而,他为自己设定的那条“属于人的逻辑底线”,却在此刻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若行不义之事,荼毒苍生……
……我必清算。
清算别人,还是清算自己?
那双没有波澜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两股截然相反的数据流在疯狂对冲,几乎要让他的思维宕机。
柳乘风在一旁看着这场争吵,大气都不敢出。他从未见过朱淋清如此激烈,也从未见过张帆……露出过这种“卡住”的模样。
“你的‘不义’,标准是什么?”良久,张帆开口问道,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的标准?”朱淋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滥杀无辜,就是不义!为了自己的目的,让他人承受无妄之灾,就是不义!这需要标准吗?这不是‘人’最基本的认知吗?”
“认知……”张帆重复着这个词。
他低头看着图纸上的白马寺,脑中飞速运转。
朱淋清的反对,是一个变量。一个他之前没有充分计算的变量。
强行执行原计划,他会失去这个最重要的盟友。而她的愤怒,似乎也触动了那条底线。
他不能变成自己所清算的对象。
这是一个新的逻辑前提。
必须在“保全平民”和“摧毁节点”之间,找到新的最优解。
风险会增加。
对他们三人的危险会急剧升高。
但是……可以执行。
“我收回之前的计划。”张帆再次开口,让朱淋清和柳乘风都愣住了。
他抬起头,重新看向朱淋清:“你说的对。直接攻击,是最低效的野蛮行为。”
他拿起一块小石子,在白马寺的图样旁边,画了一个新的标记。
“我们不强攻,我们潜入。”
张帆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
“三天后是月朔日,白马寺有祈福法会,届时人最多,戒备也最容易混乱。我们会伪装成香客混进去。阵眼的核心,必然在不对外人开放的区域,比如藏经阁地底,或是方丈的禅院。”
“我们的目标,是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它,破坏它。”
这个新计划,比刚才的疯狂强攻,听起来更加凶险万分。那是在龙潭虎穴里走钢丝。
朱淋清却定定地看着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要的不是一个万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