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周维炯也不说啥,还是笑着,一饮而尽。
来,四爷我,也不多说,也跟你端一杯。
只是,只是,周维炯几杯酒下肚,好像有些醉,指着,一句话也说不全,好像还打嗝,结结巴巴说,空腹,空腹,不能喝,不能喝。
这个瘪头,咋说呢,真的把不住骅子,才喝几杯酒,这般不中用,居然醉了。
顺子说,炯爷平时不喝酒。
谁信?四爷,我这么一个老头,小米酒也能喝半斤,这么一个像水牛样壮实的大小伙,咋就不喝酒呢?不对。
不兑,零卖。周奎说过,这孩子就是不太喝酒。唉,六爷,我让你来陪,路上,你给我说,有个重要事儿得跟这孩子商量,你给他灌醉了,还商量个屁!
四爷,别忘了,人家可是红军师长,民团是咋弄到手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哟——藏在民团几年了,谁知道他是共党?城府这般深,仅凭你那个傻孙子看到的表面现象就断定他有后悔之心?
也是,看来,还是六爷老道呀。六月份,五爷、八爷,都跪在地上,一人一颗枪子,大爷,三爷,跑到外面,也没躲过,都死了,听说他瘪头知道了,连哼都没有哼一下,眼睛都没眨。
这个嘛,四爷,不再提,那叫咎由自取。虽说都是一家子的,可你杀了人家人,就像他六舅,把他老师杀了——哎,叫詹谷堂,还是清末秀才,多有影响力呀,咋就不长眼呢,不仅如此,还逼死了他娘,你说,二十多岁的毛头孩子,咋能忍得住?
也是,六爷,你看……咋办?
这段对话是趁周维炯喝醉了在茅坑边儿说的,不料被事前安排好的顺子听到了。
只听六爷说,唉,我真的不想蹚这趟浑水,都是老黄,他妈的,鬼迷心窍,还说他女儿是个大美女,在gmd内部还是个上校,多日瞎一样,最最主要是说,他们按说也属于门当户对,又用两个“最”字说,是女儿不争取,居然迷上了瘪头。哪跟哪呀,一个是红军,一个是白军,就像“八”字,腿都岔开了,还谈门当户对。这个老黄,不知道咋说他了。哎,盛情难却呀,谁叫我曾经在他家干过呢,有了这份情,你说咋办?
你是说被瘪头打过的那个黄三姑?四爷说,要是这样,也难说,有道是,不打不成交,自古就有这么说法,说什么两口子都是冤家,啥叫冤家?就是打打闹闹呗。
三姑是她小名,长大了,一直在外,黄玉山也下了血本,至于黄霓裳是不是她的真名,也很难说。那时候,我在她家当伙计,她还小,刚回走路,又是小妾生的,小妾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