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炯脑子有点乱,觉得一幅幅画面都叠加在脑海里,回忆吧,又乱七八糟,无秩序出现。可是,每一张画面,再现在眼前,都是那么刺痛,让他很难过。他咬紧牙关,眼睛闭着,痛苦地捂着心口。
那个苏传贤又出现了,很急,特急,为什么?因为在苏传贤三字上面是用血按上的。那个叫周其仁的小伙子说,不是我跟你同姓就让我送这封信的,是碰巧。
他在不停地解释着原因:我们独山农会的一位委员,还是秘书,跟着两位农会宣传队的女同志一起出城,准备联络独山农会的党员,在指定的时间起义,这么想着,好像眼前出现了曙光,也许是太兴奋了,就自然而然地唱起了《国际歌》,没算到被独山民团头子廖化龙听到了,当即,带领着民团,把他们逮捕了,并在秘书口袋里搜出农协名单,估计已经上报。
你来时,情况是什么样子?李梯云问了一句。
我来时,他们还在组织人马,周其仁说,至于现在,不知道。
想干啥?李梯云又问。
廖化龙阴险,觉得几个小农民,搞不成大事,想以此为要挟,一网打尽,于是,一边上报,一边讹诈农协。
讹诈农协,怎么讹诈?周维炯吃惊问,难道你们农协还有财产?
不是财产,不,还真是财产,是农协会员筹集的,周其仁说,我们农协中,也有几个是富家子弟,他们虽说是富家子弟,但是,他们也买了枪,因为组织农协,他们带着枪参加了农协。
多少人枪?周维炯问。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独山民团老大廖化龙给我们农协下了条子——我们出五条枪,一千块大洋,才能放一个人。农协到哪找钱?别说是一千块大洋,就是一百块大洋,也找不到呀,苏书记没办法,把自家的钱财都找了出来,又找农协骨干中的几个富家子弟,也出钱,七拼八凑,才凑够两千块,于是就拿着银圆和枪去换人。
两千块,周维炯皱眉,心想,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这样搞,还能借到两千块,真不简单,但是,也说明很不正常,为何?斗争形势严峻,用钱,干啥?哦,周维炯似乎明白了用意,那是拖延时间。于是说,这样搞,能行吗?
你们这样做,暂且不说对不对,估计你们的想法,就是不管咋样,先把人救出来再说,是不?李梯云终于忍不住说,这办法能行吗?
还有啥办法?周其仁说,我们农协与你们农协不一样,哦,也不能说不一样,也可以说,有自己的特色,但在本质上,也差不多。你们农协主席,我听说是詹主席,他家很富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