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心想,你妈的,真会装,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还在我面前装,笑死人不填命。但是,他装,你不装,那么,那台戏就演不下去,咋办呢?顾敬之急忙挤出微笑,还故意叹口气说,我知道县长你仁义,心地厚道,还是不说为好,为何?要是说出来,你也不会采纳的。
哦,一定是高见呀,说,说说看,我还真想听呢。
县长大人让说,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要是不对,可别怪我多嘴呀,顾敬之客气着说,哎,你宅心仁厚,令人佩服,只是,得看对什么人,像范大头这样的,适得其反呀。
说吧,李鹤鸣装着亲切地说,我是县长,你是副县长,你是我的助手呀。说个笑话,要是比较,还比我多个字呢。说,你有资本说哈。再说了,你还是师爷。师爷,是干啥的?就是我的活诸葛呀。说,李鹤鸣忽然严肃地说,老子恕你无罪。
好,那我就直言不讳说了,顾敬之说,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你让我向他?李鹤鸣故作惊诧地说,那我还是双管齐下。
这么一说,好像有了某种磨合,都不再吱声,算是把事情说定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顾敬之向李鹤鸣请示,家父年事已高,想回家伺候二老。
李鹤鸣看看说,那行,刚好那儿没民团,你就在那儿发展,稳定一方。于是下通知,让顾敬之担任达传店乡长,后擢拔为亲区区长。
顾敬之走后,李鹤鸣就给范大头送了一封信,外加五百块大洋。
信,用词谦卑,一口一个范大哥,还说小弟到此,无亲无故,遇大哥,三生有幸。话锋又一转说,正因为感到你是个可依仗之人,所以就放肆,开了许多玩笑,实在是对大哥你不恭啊,还请大哥见谅。
按说,写这些,又是此时写这些,好像又在旧伤疤上挠一把,不痛也把旧伤挠开了,作为县长,此举何用?都是麸皮操痒的话儿,而且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不仅仅全是废话,而且是故意逢迎。一个县长,逢迎手下乡长,是何居心?
接下来,更有肉麻,李鹤鸣又说,大哥对党国忠诚,人生严谨,是个一丝不苟之人,实在令小弟我钦佩万分。钦佩之余,有意结交,特赠五百块大洋,以作献芹,如同意,再选良辰吉日,面朝崇福塔,以圣物为证,结拜如何?
哦,原来如此,范大头笑了,觉得这个李鹤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是看到自己发展了,有了民团,人枪齐全,吓得尿裤子了,有意结拜。这样的人,自己结拜,掉价呀。
但是,范大头猛然想到什么,觉得不正常,有道是,事出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