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贫嘴?你那看家本事是啥?是灶上的功夫,弄俩硬菜亮亮相,把你这点压箱底儿的本事都端出来,土豆白菜你就别想了,麻溜地买点肉,贵是贵点,但这本钱不能省,再弄点鲜亮的时蔬。"
他往前逼近一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听着柱子,台子,我跟你嫂子费老鼻子劲儿给你搭好了,就指着你上台唱一出好戏,今儿晚上你小子要是敢掉链子…"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傻柱看着苏长顺近在咫尺的严肃脸,那点被美事儿砸中的晕乎劲儿终于被巨大的紧迫感取代,取而代之的是火烧眉毛的慌乱和决心。
"嗐,明白了哥!"他猛地一跺脚,睡意全无,声音都带上了急迫的利索劲儿,"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跟屁股着了火似的,掉头就冲回屋里,身后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叮呤咣啷声。
苏长顺看着他冒冒失失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收回目光。
嘴角那丝满意的弧度还没来得及压下,隔壁贾家那扇破门板,也吱嘎一声被拉开了。
贾张氏臃肿的身影堵在门口,一身灰扑扑打着补丁的旧褂子。
她眼泡肿着,脸上挂着一层洗不掉的灰败气,看见苏长顺站在中院,那双眼像淬了毒一样,狠狠剜了过来。
那眼神,怨恨里夹杂着深入骨髓的惧怕和羞耻。
苏长顺眼皮子都没撩一下,仿佛没看见门口杵着这么个大活人。
他双手揣进工装裤兜,晃晃悠悠地转了个身,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一路朝前院自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