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风吹一会儿,待朝局彻底平稳,山东新政更需要强力推动之时,再顺势而为不迟。”
他走到巨幅地图前,目光再次落在青州的位置上,眼神炽热。
扳倒李泰,只是清除了障碍。
他真正的目标,是那片广阔天地,是那深蓝大海之外的无限可能。
“眼下,先替本王送一份‘厚礼’去魏王府。”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就说是本王这个做兄长的,预祝他一路顺风,在均州……安居乐业。”
所谓的“厚礼”,无非是些金银绸缎、古玩字画,价值不菲,却充满了象征意味——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抚慰”,也是提醒他安分守己的警示。
数日后,长安城外,渭水河畔。
没有盛大的送行队伍,只有寥寥几名奉命护送的金吾卫和魏王府精简后获准随行的少量侍从、婢女。
车队看起来规模不小,装载着皇帝赏赐的物件和魏王府的私产,但气氛却异常压抑凄凉。
李泰穿着一身亲王常服,站在车辕旁,最后回望了一眼巍峨的长安城郭。
朝阳初升,给这座巨大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是他从小生长、曾经无限接近权力巅峰的地方,如今却要永远地离开了。
他心中没有告别,只有刻骨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他恨李承乾的步步紧逼,更恨父皇最终的抉择。
“殿下,时辰不早,该启程了。”护送官员上前,恭敬却疏离地提醒道。
李泰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登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隔绝了他过去的一切野心与荣光。
车轮碾过官道的尘土,缓缓向南驶去。
长安城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下。
而与此同时,太极宫两仪殿内,李世民独自站在窗前,望着魏王车队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内侍远远站着,不敢打扰。
这位刚刚以铁腕手段处置了儿子、巩固了储君地位的帝王,此刻的背影,竟显得有些萧索。
他除去了一个可能动摇国本的内患,维护了朝廷的稳定,但作为一个父亲,心中那份复杂的失落与伤痛,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青雀……望你好自为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空旷的大殿中。
李世民呆立在窗前,仿佛化作了殿柱的一部分。
内侍轻手轻脚地换过一道已然温凉的茶,不敢惊扰。
良久,李世民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威严与沉静,只是眼底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