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耕牛、铁器农具。
同时,让我们掌控的粮行、货栈,对马周设立的‘合作社’抬高售价,或干脆拒售。官府仓廪能有多少储备?能支撑多久?”
“再者,马周招募流民以工代赈,兴修水利道路,耗费巨大。
东宫钱粮亦非无穷尽。我等可暗中抬高本地工料物价,加速其消耗。待其钱粮不继,工程停滞,流民无食,岂能不生乱?”
“届时,百姓无种下地,无牛耕田,合作社购不到平价物资,工赈之事又半途而废…
尔等想想,那些刚刚对朝廷生出感激之心的农户,会如何?
他们不会恨我们,他们只会恨办事不力的官府,恨那个给了他们希望又将希望夺走的马周!”
密室中众人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一招,釜底抽薪,阴毒无比!
它不再是直接的对抗,而是利用新政推行中必然存在的困难和资源短板,将其放大、催化,最终引导民意反噬执行者!
“此外,”崔弘度补充道,“马周手下那些寒门官员,骤得高位,岂能个个如他一般清廉?
找出其中一两个有瑕者,或以重利诱之,或构陷其罪,将其拿下,严刑拷打,不怕得不到攀咬马周乃至东宫的口供!”
“双管齐下,一面制造真正的民生艰难,一面腐蚀、构陷其团队。到时,‘河北新政怨声载道,马周及其党羽贪酷敛财’的奏疏,便可直达天听!
即便陛下和太子再信任马周,面对‘汹汹民怨’和‘部下实证’,还能毫不迟疑吗?”
一条条更为隐蔽、也更恶毒的计策从这间密室中流出,一张针对马周和新政的无形大网,开始悄然编织。
这一次,世家的反扑,转向了更深层次的经济破坏和内部瓦解。
……
河北道,马周行辕。
马周眉头紧锁,看着各州县送来的公文,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春耕在即,但多地汇报,优质粮种紧缺,耕牛价格飞涨,铁器农具亦难以足量购买。
甚至有几个刚刚组建的合作社,在向常往来的货栈订货时,遭到了莫名其妙的推诿和抬价。
同时,几个大型水利工程的物料成本也开始异常上涨,预算消耗飞快。
流民招募顺利,工程进度却因物料问题时断时续。
“不对劲…”
马周对身边的属官道,“此事绝非偶然。像是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市场,卡住我们的脖子。”
属官忧心忡忡:“大人,若是春耕受影响,百姓无收成,届时恐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