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策,并告诫他世家可能狗急跳墙,会用更阴险的手段阻挠查访、制造事端。
“果然来了。”马周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脸上并无惧色,反而露出一丝决战前的冷静。太子将舞台和压力一并给到了他,他绝不能倒下。
“传令下去,”马周对身边从东宫带来的忠诚属官道,“钦差将至,蛇鼠必会出洞。
让我们的人眼睛都放亮些,尤其是对那些最近突然‘安静’下来的村庄,以及被革职拿问的胥吏家眷,严密监控。
发现任何异常,立刻报我,可先行控制!”
“另外,通知我们新任命的那些寒门官员,保护好在他们辖区内分得田产、勇于发声的百姓。若有豪强胁迫利诱,一律记录在案,严惩不贷!”
一道道指令悄然发出,马周布下的网也开始收紧。这是一场暗中的较量,比拼的是耐心、细致和决断力。
然而,世家的反扑来得比预想的更快、更毒。
三日后,钦差使团尚未抵达贝州地界,一场突如其来的“民变”就在贝州下辖的清河县爆发了。
事件的起因,据说是马周派去的一名年轻官员,在清丈当地最大豪强博陵崔氏分支的田产时,。
“态度蛮横”、“侮辱乡贤”,甚至“纵容衙役毁坏青苗”。
当地百姓“义愤填膺”,聚集起来围堵了县衙,要求严惩那名官员,停止“祸乱乡里”的新政。
消息传到贝州,刺史张俭立刻“心急如焚”地来找马周。
“宣慰使!大事不好!清河县民情汹汹,已围堵县衙!下官早说新政不宜过急,如今果真生出事端!若处置不当,酿成大乱,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张俭语气焦急,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幸灾乐祸。
马周面沉如水。他根本不信那名他亲自挑选、以谨慎正直著称的年轻官员会做出如此蠢事。这分明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张使君稍安勿躁。”
马周冷静道,“是非曲直,尚未可知。本官即刻亲赴清河处置。”
“宣慰使亲往?这…恐有危险!不若让下官先带州兵前去弹压?”
张俭“关切”地建议道,实则是想抢先一步去“坐实”罪名。
“不必了。”马周断然拒绝,“州兵调动,易生误会。本官持节而行,代表天子,相信百姓能明辨是非。张使君留守州衙即可。”
他点齐一队精锐护卫,都是东宫派来的好手,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直奔清河县而去。
清河县衙外,黑压压地聚集了数百人,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