谕给贝州刺史张俭。
命他即刻动员州兵,不是去平乱,而是沿清河郡边界布防,设置难民营寨,接纳所有从清河逃出的难民!提供粥饭、医药,并派员登记造册,问明来历冤情,一一记录在案!”
属官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心脏怦怦直跳。太子这一手,太狠了!
城外铁骑堵截暴力,城内传单揭露真相,而贝州方向的营寨,则给出路!一条活路,一条既能活命又能申冤的活路!
这不仅仅是分化,这是要给被裹挟的百姓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和出口!
一旦开始有人成功逃离并得到安置,消息传回城内,崔氏再也无法用“官军格杀勿论”的谎言欺骗和恐吓民众!人心的堤坝,将从这个口子开始,彻底崩溃!
“殿下圣明!臣即刻去办!”属官声音都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要快!”李承乾强调,“告诉张俭,此事办得好,孤记他大功一件。若有半点懈怠,致使难民流离失所,或记录不清……”他话未说完,但冰冷的语气已说明一切。
“是!”
命令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向外扩散。
……
清河城内,混乱在升级,也在变质。
崔氏私兵头领发现了那些突然出现的传单,又惊又怒,立刻派人四处收缴、销毁,并严厉恐吓传阅、议论者。
一度,恐慌压过了刚刚萌芽的愤怒。
然而,纸如何能包住火?尤其是一些识字的读书人,或像老秀才那样深受其害者,早已将传单上的内容记在心里,并在私底下用更直白的话语悄悄传播。
“听说了吗?去年修堤的钱…”
“怪不得王家庄那边突然多了几百亩好地…”
“我表叔在县衙当差,他说赈灾的粮食入库时就不是满的…”
窃窃私语如同暗流,在明面的疯狂杀戮下涌动。
二狗和另外两个幸存的汉子,拖着伤体,躲藏在一处被焚毁的店铺地窖里。
外面是杂乱的脚步声、喊杀声和哭叫声。他们又饿又怕,但老秀才那悲愤的哭嚎和传单上触目惊心的内容,却像火一样烧着他们的心。
“二狗哥,我…我撑不住了…”一个年轻些的汉子气息微弱地说,他的伤口在流血。
“撑住!”二狗咬着牙,撕下衣襟给他包扎,“听见外面说的了吗?朝廷知道是崔家搞的鬼!太子要给我们做主!”
“可…可是官军在城外,我们怎么出去?”就在这时,地窖口掩盖的杂物被轻轻挪动,一丝光亮透入。三人心瞬间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