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报网络中,汇入两仪殿。
李世民看着那些关于流言指向性变化的密报,眉头越皱越紧。背后的推手,极其老辣,不再满足于诋毁,而是在刻意引导、煽动某种不安。
“河北…”李世民的手指敲着地图上那片广袤区域,那里府兵制根基最深,也是世家影响力盘根错节之地。
“告诉李靖,左武卫抽调三千精兵,以演练为名,移驻洛阳。没有朕的手令,一兵一卒不得擅入河北。”
他必须预防最坏的情况。承乾在长安的胜利,可能正在引爆别处的火药桶。
此刻的李承乾,却无暇他顾。他正面临一个更直接、更羞辱性的挑衅。
核验房在复核京郊一处原属博陵崔氏的田庄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抵抗。
庄户们不再是哭诉哀求,而是手持农具,在一名老管事的带领下,堵住了官道,声称官府丈量不公,夺他们活命之田,要向“青天大老爷”太子殿下叩阍告状。
消息传回东宫,李承乾气极反笑。
“叩阍告孤?好,好得很!孤就给他们这个面子!”他竟真的摆开全副太子仪仗,亲自驰往京郊。
辽阔的田野上,太子的蟠龙旗幡在春风中猎猎作响,甲胄鲜明的东宫卫士肃立两侧,气氛肃杀。
李承乾高坐于骏马之上,冷眼看着跪伏一地、黑压压的庄户,以及那个涕泪交加、磕头如捣蒜的老管事。
“你说孤夺你活命之田?”太子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这田契上白纸黑字,写的是陇西李氏的名!何时成了你的活命田?你是在替李家喊冤,还是替你自己?”
老管事浑身一颤,哭嚎道:“殿下明鉴!小老儿一家三代为李氏耕田,这田就是小老儿的命啊!如今李氏田没了,小老儿一家吃甚么哇…”
“你的命?”李承乾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锋利的嘲讽?
“你的命,是李氏给的,还是大唐给的?你耕的田,是天子的田,缴的租,是李氏的租!
如今朝廷将田收回,分给你耕,只收你三成租,你倒替夺你七成租的崔家喊起冤来了?天下竟有这等道理!”
庄户中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有人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太子,眼中充满困惑与挣扎。
李承乾策马,缓缓前行,目光扫过那些黝黑而惶恐的面孔。
“孤知道,有人告诉你们,是朝廷要来夺你们的饭碗!是孤这个太子,要逼死你们!”
他猛地一勒马缰,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可你们看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