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的纸页,有的立刻埋头细读,有的则飞快地奔向茶馆,那里,早有更多心急的人等着听报呢。
顷刻之间,长安城的各个角落,都响起了读报声、议论声。
“快看这里!陛下下令修缮关中水利,还要招募民夫,每日管饭还有工钱!”“哎呀,这‘广告’……鲁国公家的酒楼新推了‘忘忧酒’?据说是太子殿下偶得秘法所授?明日开售,每日仅限十份?”
“鄂国公家的药堂聘请了孙神医的弟子坐诊?专治疑难杂症?这可得告诉我那老舅……”
“还有这……这‘文苑’版块竟刊了虞秘监的《咏蝉》新诗!快,抄下来!”
茶楼酒肆,前所未有的热闹。
一份报纸往往被传阅得边角卷起,甚至有人愿意出高价临时租赁阅读片刻。
识文断字者此刻成了最受欢迎的人,被众人围在中间,享受着一遍又一遍朗读和解说的请求。
报纸上的内容,无论是政令、新闻还是广告,都成了人们津津乐道、反复咀嚼的话题。
其带来的影响立竿见影。
长孙无忌的绸缎庄,当日门槛几乎被踏破。人们不仅冲着那贡品苏缎,更想看看这能上“官报”的店铺究竟有何不同。
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忙着招待潮水般的客人,一边心里盘算:国公爷这一百二十贯花得真是太值了!这哪是广告,分明是点石成金术!
程咬金的酒楼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预订那神秘的忘忧酒,以至于程咬金不得不连夜进宫,苦着脸求李世民再多拿几坛出来...
而那些未能抢到首期广告位的勋贵和巨商们,眼睁睁看着竞争对手门庭若市,自家店铺相形见绌,顿时悔青了肠子。
他们纷纷动用一切关系,打听东宫的门路,询问下一期报纸何时发行,广告之位如何竞买,价格几何?哪怕千金,也要抢下一席之地!
东宫顿时成了长安城最炙手可热的地方。
李承乾早有预料,吩咐属官一律对外宣称:首期反响甚佳,陛下与殿下甚慰。
后续报刊发行与广告之事,待章程完善后,自会公诸于众,价高者得,公平竞争。
这把火,烧得愈发旺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乐见其成。
国子监内,一些清流文士和保守的老儒生对此颇多微词。
“将圣贤道理、朝廷政令与商贾牟利之信息同列一纸,铜臭污墨,实在有辱斯文,不成体统!”一位白发老博士痛心疾首。“
然也,长此以往,只怕士风日下,人人逐利,谁还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