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琴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转身回到座位上。
看着老三傻愣愣的样子，眼皮都没挑一下，
“你媳妇都跑了，你还愣着做啥？”
“妈，你是不准备要我了吗？”老三看着李香琴，突然开口询问。
“也可以这么说，既然是糟心玩意，要来何用？嫌我命长吗？”李香琴一点没掩饰自己的态度。
四目相对，老三盯着老妈的眼神看了片刻，那双带着皱纹的眼里，只有平静和淡漠。
心里最后的希望破灭，老三整个人即心慌又有点蔫吧，原来妈真的没有指望他。
“那大哥二哥呢，妈也不要了。”
“谁碍老娘的眼，就把谁扔掉？一个都不留。”
“那你老了呢，也不指望我们？”
“呵~，老娘能走能动能挣钱，都指望不上，老了还能指望你们？我好歹一把年纪了，早就想开了，小病治治，大病靠命，能活就活，不能活就臭家里。”
听到这话，老三整个人都麻了。
妈这是彻底放纵了，还是对他们彻底失望了？
他跟大哥二哥一样啊，没觉得哪里做的过分啊？
看着老妈油盐不进，老三很无力，只能叹着气转身离去。
临出门那一刻，李香琴又戳了一刀子。
“眼看就过年了，咱们母子的感情你也看见了，若是没啥事，你们两口子就不用回来了。
我这人喜欢清净，闹腾狠了，就容易暴躁，一暴躁就管不住手，你们要是不想大过年的顶着一张猪头串门子，就不要来我眼前晃了。”
听到这话，老三身体一僵，抿着嘴敛下眼神，快步走了出去。
他要去问问二哥，这几个月老妈到底经历了什么？
家里终于清净了，李香琴舒了口气，刚端起茶缸子准备润润喉咙，玲子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她腿边，仰着脸红着眼，看着她。
“大姑，你放心，以后我给你养老。”
大姑为了把工作给她，都跟三表哥闹翻了。等大姑年老，她就当亲闺女一样伺候大姑，坚决不让大姑老无所依。
李香琴低下头，看着玲子眼里的泪水，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大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母亲，但大姑能力有限，能做的都做了。有些人就跟饿狼一样喂不饱。索性就放开手，随他们去了。”
既然大包大揽得不到好，索性把钱握到自己手里，结局不至于太可怜。
“大姑，你已经够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姑，也是最慈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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