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凶狠,但它绝不会无故攻击任何人。你为何要出此狠手,要它的命?”
鸣翠馆打鸟那日,华乐曾不悦地骂肉肉“无礼的畜生”。这小姑娘像是很厌恶肉肉。这一切,郭清野都记得。在肉肉的死亡面前,这些都化作了郭清野脑海中的“铁证”。
她凄楚地注视着成灏,身上的兽皮衣裳被眼泪打湿,看上去,像一头失孤的小兽。
“或许,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肉肉只是一个畜生,可它对于我而言,却是亲人和最好的朋友。从我记事起,爹爹和叔叔们就非常忙碌。我娘又早逝,只有肉肉陪着我。我难过,是它陪我,我开心,也是它陪我。郭家堡后头的那座山,大极了,每到黄昏,夕阳落在山上,就像血一样。好多次,肉肉为了保护我,险些失去性命。在我心里,这世上,除了我爹,就是它对我最重要……”
她蹲下来,将脸贴在肉肉的头上。
那威风凛凛、竖着的狼耳,耷拉着。肉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了也不肯闭上。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秘密。
华乐道:“父皇,真的不是儿臣,若是儿臣做的,儿臣一定敢作敢当!今日儿臣在房中练字,突听回廊中有狼嚎声,打开门,就看见它倒在地上,死了。”
说来,也真是离奇。凤鸾殿中的宫人们闻声赶来的时候,狼已经死在华乐公主的脚边。死于只有华乐公主才有的御赐弹弓刀。
动手的,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大家似乎在心里默认了这个事实。
阿南牵起女儿,将她揽住怀里,轻声却笃定地说了句:“铣儿,母后信你。不是你做的。”
华乐感激地看着母亲:“谢母后。”父皇误会了她,她没哭。现下,母后如此坚定地相信她,却让她忍不住哭了鼻子。
成灏道:“皇后,那弹弓刀是孤命人定制的,黄金打造,内藏机关,天下独有。那制弓的匠人已然离世,弹弓刀不可复刻。孤赏给了铣儿……”
阿南起身,递了盏茶给他,道:“圣上,您还记得,您将这弹弓刀赏给铣儿时,说的话吗?”
那时,成灏说,孤相信,孤的女儿有分寸。若真的伤到了人,也一定有因由。现时,所谓的“铁证”当前,他却忘了自己说的话。
“圣上,臣妾相信咱们的女儿。”阿南的话,如同这二月末的风。寒意未全消,却带着回暖前夕的宁静。
成灏沉默了一会儿,喝了一口阿南递给他的茶。郭清野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抱起地上的肉肉,艰难地往外走去。
她的背影看上去那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