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带来这牢房……我倒想问问,我究竟是犯了什么法度?”
她虽然说得很凌乱,但严钰还是很快就捋清楚了。不男不女的人,肯定是宫中的内侍了。
是谁派去的呢?不是圣上,便是皇后。她处心积虑隐藏的秘密,还是没瞒住。
严瑨又一挥手,小内侍便将妇人拖走了。那妇人鬼哭狼嚎地喊着,很快,口中便被塞上一块布团堵住了。她肩头的鹦鹉,自始至终,岿然不动,只用眼神盯着严钰。
“沉舟意不佳,北望是天涯。可怜淮河畔,朝暮歌阑罢。”
它背下了她常念的诗,却也因此遭殃。它曾日日陪伴她,再度相见时,欢喜地如见故友。
可这相见,竟是不该有的。
“畜生不是人。可畜生心里什么都明白。”这是从前吉公子对她讲的话,现在想来,多么讽刺。
“本宫不该将你毒哑,而是将你毒死!”严钰咬着牙,这话语仿佛不是从她的口中说出的,而是从她的肺腑中升腾而上的。
“小钰,你的事,圣上已经知道了。”严瑨道。他的脸上带着凄凉。
到这个时候了,他仍然没有将“歌姬”二字说出口。他是多么头巾气的人哪。一生“脸面”二字最为可贵。
严钰的脸上仍有几分执拗:“爹,圣上既唤您来审我,便是不想将这件事张扬出去。我还有翻身的机会。我还有谅儿。”严瑨道:“正是因为四皇子,圣上才留着你的体面啊。小钰,你为何仍是执迷不悟。”
“女儿做错了什么?”严钰抬起头来,“女儿刚进宫的时候,皇后便命嬷嬷给女儿验过身,女儿是清白的!女儿一路辗转,为了维护这清白,殚精竭虑!女儿奉旨入宫,半路遇害,难道是女儿能左右的吗?女儿不是久陷淤泥之人!为何不能好好的重新开始?几年前,舅舅就说女儿有凤命,女儿为什么不能争一争?邹阿南配,女儿就不配吗?”
严瑨摇摇头:“小钰,爹跟你说过,言必虑其所终,行必稽其所敝,你没有将爹的话听进去。你有今日,皆是自己造成的。你想想,你手上有多少人命。到如今,覆水难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