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心思。有许多的朝廷要事,要思量。”
这是严钰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在成灏这儿吃了瘪,她张了张嘴,想了想,道:“圣上您操劳国事,也要时时记得身子要紧。臣妾告退。”
说完,她便跪安离去了。走到门口时,似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刘芳仪,擦了擦眼角。
阿南见严钰走了,正待跪安离去,成灏说了句:“皇后方才说凤鸾殿有苦瓜凤梨汤,孤去尝尝。”
凤鸾殿。余慕在窗边念着书。
“若趋诺诏书,诬陷良善,平原之人皆为党乎……”
成灏听在耳朵里,是袁宏的《后汉纪》。他冲阿南笑道:“你弟弟性子像你,在宫里头这些年,不多言多语,也不喜四处走动,爱读书。是个省事的。”
阿南笑了笑。聆儿端着苦瓜凤梨汤过来,阿南盛了汤,递与成灏手中。
成灏接汤的时候,触摸到她的手指是冰凉的,他看着她耳后一小绺毛茸茸的碎发,细细的,软软的。他想起两人昨晚的热烈,伸出手,来回抚了抚那一缕碎发。
阿南有些错愕,脖子一僵,颈上他咬的伤口如蜜蜂蜇过般灼热。
成灏连忙低头喝汤,苦涩的味道入了肺腑,他脑子里浮现起余慕念的文章来。他把《后汉纪·桓帝纪》里的这段在心里头默诵了一遍。
诬陷,假冒,伪托。这些词藻像是从幼年时玩过的弹弓里弹出来,直直地砸到成灏面前。
自吉祥之子诞生后,宫中发生的所有事,无比诡异,桩桩件件都与蒹葭院有关。她却在每一件事中都是清白的。这值得回味。
暗箭一步步指向中宫,这似乎是一个完美的陷阱。
当中宫、孔良、祥妃这些人全部有了污点,谁是最大的受益人呢?
成灏的眸子暗了暗。
苦汤喝到一半,乾坤殿的内侍便通传,刑部与礼部的官员到了,等着与圣上商议刘存大人的身后事。
成灏起身,向阿南道:“孤去了。”
“嗯。”
阿南起身,送他到门口。他忽然又一次伸手抚了抚她耳后的碎发:“皇后是不是该添新钗环了?”
阿南一时不知他是何意。成灏却已大踏步地走远了。
阿南笑了笑,回到殿内,对着镜子,细细将那碎发抿上。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门外小舟举着一个妆盒进来:“禀皇后娘娘,这是圣上命奴才送来的钗环。”
阿南看过去,见里头有一枚竹子做的钗,精致极了。
成灏与她一起长大,许是知道的,她素来寡淡,不喜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