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之间的纠葛,迟早要掰扯。本宫不愿惹这个是非。”
宛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娘娘,您说,四皇子生带吉兆,圣上会不会起了立嗣的心……”她小心翼翼地问。
阿南想了想,伸出手去,轻轻地覆在宛妃的手背上:“来日方长。”
天色渐渐暗下来。宛妃走后,阿南行至檐下,手中握着的,是父亲留给她的那枚卦签。凡是涉及立嗣之事,凡是涉及煞星之事,她什么都卜不出。好像有一条路,一旦走到某处,就立刻漆黑一片,怎么都寻不到光亮。
这种感觉让阿南很沮丧,如临深渊。
成灏来凤鸾殿的时候,闻见一股花酿的甜香。
阿南起身迎他,他笑道:“皇后怎知孤今晚要过来?”阿南道:“臣妾想,您一定会来跟臣妾说四皇子的事。”
成灏点头,走入殿内坐下。桌上酒杯里的花酿放在他习惯的位置上,他端起喝了一口,似乎觉得浑身都松快了。
暮色苍茫,温好的酒,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成灏心头忽然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脱口而出,吟道:“从从容容杯中酒,真真切切眼前人。”
阿南坐在他身旁,笑笑,默不作声,将他空了的酒杯斟满。
成灏叹道:“如今后宫之中,祥妃已有两个孩子,忙不过来。宛妃么,询儿的身体不大好,总是容易害些小病,她亦操心得很。刘芳仪么……”
成灏摇摇头:“她性情毛躁,且娇纵得很,孤担心她带不好谅儿。余者,便是一些低阶妃嫔,自不必说。孤思来想去,四皇子交给皇后,孤最放心。”
阿南迎上他的眼。他的眼里有被岁月洗刷的几许温和。
阿南的心抖了抖。她忽然感觉,成灏跟她比从前近了一些。
近了多少,她不知道。但,一分,一寸,一尺,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