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姑娘抱走了询儿,臣妾心中悲痛不已。臣妾想求圣上做主,臣妾怀胎十月,为何就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样欺负臣妾。是臣妾哪一处不周到,还是圣上您给皇后娘娘下了旨意……”
她委委屈屈,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成灏缓缓坐了下来。阿南见他面有倦态,熟稔地给他递了一块热帕子,又从内殿端来他素昔爱喝的花酿。御膳房做的花酿酒性烈,阿南怕伤着成灏的身子。但成灏政务冗杂,案牍劳形之中又喜以酒解乏。阿南便自己动手,亲自为成灏调制一种花酿,加了枳椇子,加了高良姜,加了露珠,口感清芬,却不易醉。民间有种说法,千杯不醉枳椇子,枳椇子有解酒的功效。至于高良姜,暖胃散寒,冬日里,最是相宜的。
成灏接过热帕子擦了把脸,又饮了杯花酿,方看向地上的女子,道:“爱妃的意思是,皇后要抢询儿?”
“是。”杨乐久轻轻用帕子拭泪道,“不仅如此,皇后娘娘还逼着臣妾承认,询儿不是臣妾所生,皇后娘娘不知道从何处,弄来几个小宫女,炮制了一个荒谬的故事,构陷臣妾……”
“哦?”成灏道,“孤听说,那些小宫女是华乐在花房认出来的,现时,她们都供出些什么啦?”
聆儿适时地走了过来,递上两张纸笺:“回圣上,内廷监将供状送来了,小宫女们将知道的,都吐得清清楚楚,招了供,画了押。”
成灏接过,杨乐久开始不安。成灏眉头每皱一分,她的不安就多一分。
“圣上,不是,您不要相信她们的话,她们是被皇后娘娘指使的,臣妾……臣妾没有,没有换祥妃的孩子,没有,没有跟芷荷……没有……统统没有……您千万不要信……”
成灏盯着她,笑了笑。他将那两张纸摊开,反过来,正对着杨乐久:“爱妃,这供状上头,什么都没有,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杨乐久意识到自己上了当。
聆儿这个贼丫头。
事实上,花房里的那些小宫人皆以钗环自尽了,什么都没招。成灼在选棋子的时候,早已把控好了她们家人的性命。都是贫苦人家的好姑娘,害怕累及爹娘兄弟,索性自己一死了之。
聆儿、阿南、成灏的戏做得太真。杨乐久乱了阵脚,她以为那些小婢女,靠不住。她从骨子里压根儿没有相信过她们。
成灏放下供状,挽了挽袖口:“孤昨日接到严爱卿的请安折子,严夫人感染风寒,病得厉害。爱妃,为人之女,你可有什么物件想送回去?也好让严夫人病中得些宽慰。”
杨乐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