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平静的午后,于这间静谧的书房里,悄然启动。
复仇的齿轮,开始朝着既定的方向精准啮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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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那晚的冲突第二天,阿三从边境哨所返回新德里的途中。
军用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
迪内希·库马尔靠在后座,
望着窗外飞逝的荒凉景致,与来时那种急于立功的躁动不同,此刻的他异常沉默。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随身携带的、
沾有些许污渍的狼牙棒手柄,
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某种令人不安的触感。
那个华夏军官至死不肯倒下的身影和最后看向他的眼神,
像一根刺,扎在他的记忆里。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冰冷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注视。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不适感。
“胜利者不该有这种情绪,”
他对自己说:“我捍卫了国家的荣耀。”
抵达新德里,欢迎仪式出乎意料的热烈。
他几乎是被鲜花、掌声和闪光灯淹没了。
上级的嘉奖令、媒体的追捧接踵而至。
他最初的那丝不安和疑虑,迅速被潮水般的荣耀和赞誉所冲淡、淹没。
他开始在重复的“英雄叙事”中重新建构记忆,
那些血腥和不安的细节被刻意模糊,
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在访谈中描述的“英勇果敢”和“完美胜利”。
很快,他适应了这种聚光灯下的生活。
他学会了如何在镜头前更好地展现“军人风采”,
如何用激昂的言辞调动听众的情绪。
奖章和晋升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和地位。
他搬进了更宽敞的公寓,出入高级俱乐部,结交权贵。
那段边境经历
成了他职业生涯中最耀眼的勋章
也是他跻身上流社会的敲门砖。
但在极少数无人时刻,
比如深夜从喧嚣的酒会回到家,脱下笔挺的军装,
独自面对镜子时,那张志得意满的脸背后,会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虚空和警惕。
他加强了住所的安保,习惯了在人群中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四周。
他无法完全摆脱那种感觉——仿佛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某个遥远的角落,正穿透这浮华的喧嚣,静静地注视着他。
几天后,新德里。
夜幕低垂,迪内希·库马尔参加完一场高级军官俱乐部的晚宴,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