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了里面的信笺。
信纸上的字迹略显潦草,却依旧带着雷铮一贯的刚劲笔锋,显然是在匆忙中写就:
李念军同志:
见字如面。
归队后,我已按程序向指导员汇报了你我的情况。
组织上表示会按规章审查,请放心。
任务命令来得突然,我此刻已在奔赴岗位的路上。
恕我不能多言,亦无法与你通电话。
待此次任务结束,我将第一时间向上级说明,申请假期前往鹏城与你见面。
念军,等我回来。
望你一切安好,勿念。
雷铮
即日
没有缠绵的字眼,甚至显得有些刻板正式,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坚定。
“待此次任务结束”——这平常的七个字,此刻却成了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雷大壮握着这封薄薄的信纸,却觉得有千斤重。
他仿佛能看到儿子在颠簸的军车上,借着微弱的光线,匆匆写下这封信时的样子。
那不是一个沉溺于儿女情长的青年,而是一个将个人情感深藏心底,准备先去履行天职的军人。
这封信,比他想象的还要简单,却也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加沉重。
雷大壮枯坐良久,目光再次落在那封染血的信上。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沉重地拿起桌上的电话。
“总机,给我接鹏城医院……对,找外科的李念军医生。”
鹏城医院这边,李念军刚结束一场长达数小时的手术,正疲惫地靠在办公室椅子上。
一阵没来的心慌让她坐立难安,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
这时,护士探头进来:“李医生,前台有您的电话,说是部队打来的。”
“转进来吧。”李念军揉了揉眉心,拿起听筒,
“喂,您好,我是李念军。”
电话那头,只有沉重的呼吸声,长久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
“……李念军同志,”
一个沙哑而压抑的男声终于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和痛楚
“我是雷铮的父亲。”
听到“雷铮”的名字和对方语气中不寻常的凝重,
李念军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话筒,指节泛白。
“雷铮他……”
雷大壮的声音顿住,仿佛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后面的话
,“……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
他顿了顿,用一种近乎残忍的、直接的方式,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