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的问题,站牌上写得明明白白。
可当时许大茂被那光头挤得火大,乍一碰到个态度好、声音软的姑娘,那点不耐烦立刻就散了。
他甚至还觉得这姑娘怪不容易的,一个人出门。
“就这个站台,到时候跟着人流走就行,错不了。”许大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见多识广。
“谢谢大哥,你懂得真多。”姑娘没立刻走,反而又往他身边靠了靠,像是要避开旁边挤过的人。
这一靠,那股子香水味更浓了,直往许大茂鼻子里钻。
许大茂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皮肤挺白,脖子细细的。
他心头有点发热,话也跟着飘了起来:“嗨,常出门跑动,这点事还能不知道?你一个人啊?去哪儿?”
姑娘抿嘴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是眼神在他脸上扫了一下,又略带羞涩地垂下眼。
这欲语还休的样子,让许大茂更来劲了。
他干脆侧过身,面对着姑娘,把自己那点出门在外的“见识”添油加醋地抖搂出来,时不时还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跟姑娘聊的热火朝天。
姑娘也不恼,偶尔搭句话,身体却总像站不稳似的,随着车厢的晃动,轻轻碰触他的胳膊和肩膀。
许大茂完全沉浸在这种略带暧昧的互动里,早把那个讨厌的光头汉子,以及紧贴在胸口的那笔钱,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过程,持续了多久?
五分钟?
还是十分钟?
许大茂记不清了。
只记得后来姑娘到站了,临走前又冲他甜甜一笑,说了声“谢谢大哥”,便消失在下车的人流里。
他还隐约有点怅然若失。
现在想来,那几分钟里,他的全部感官都被那甜腻的香味、那软糯的声音、那若有若无的身体接触占据了!
他像个傻子一样,只顾着往前看,哪还顾得上身后?
许大茂望着周围行色匆匆、为生计奔波的人们,第一次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就这么垮了,儿子还在旁边看着呢。
许卫东也慌了神,这笔钱是他们进货的全部本钱啊!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裤腰内侧——那里缝着个小暗袋,藏着他省吃俭用攒下的一百多块私房钱。
看着父亲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手,许卫东一咬牙,从暗袋里掏出那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爸......"他小声说着,把还带着体温的钱塞到父亲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