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距离鄱阳郡百里之外的浮梁县一处偏僻山村。
许龟的副将,正带着另一支小队,停在了一座竹篱茅舍前。
“队正,就是这里了。”
一名亲兵指着茅舍道:“名单上写的,叫魏英,据说是个有名的狂生,屡次拒绝县中征辟。”
副将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独自一人上前叩响了竹门。
“咚咚咚。”
半晌,门内传来一个慵懒而略带嘲讽的声音。
“又是哪家县尉的小舅子来送死,想让我替他写剿匪的捷报么?告诉他,价钱翻倍,少一个子儿,就让他自己提笔!”
副将闻言,并未动怒,只是沉声道:“歙州刺史府奉刘刺史之命,前来拜访魏先生。”
门内沉默了片刻,随即“吱呀”一声被拉开。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儒衫,面容俊秀,但眼神却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讥诮。
他上下打量着副将,以及他身后那队气势不凡的兵士,嘴角一撇。
“刘刺史?就是那个用‘雷公’轰开鄱阳城,吓跑了危仔倡的刘靖?”
“正是我家主公。”
副将不卑不亢地回答。
魏英嗤笑一声,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道:“原来是新主子到了。怎么,城里的胥吏不够用,要到我这山沟里来凑数?抱歉,我这人懒散惯了,伺候不了官老爷。”
副将看着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心中暗道,果然是个刺头。
他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举荐先生之人,是卢氏之女。”
魏英脸上的讥诮之色微微一滞,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卢家的恩情,我记着。但一码归一码。卢刺史在时,我尚且不愿出仕,如今换了个不知底细的兵头,就更没兴趣了。”
“兵头?”
副将摇了摇头:“先生此言差矣。寻常割据的武夫入城,烧杀劫掠,如危仔倡之流。而我家主公入城,秋毫无犯,开仓放粮。这……也是一丘之貉吗?”
魏英眉毛一挑:“收买人心的小把戏罢了。等他坐稳了江山,刮起地皮来,只会比危仔倡更狠。”
“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副将向前一步,声音压低了几分:“先生可知,我家主公在歙州推行新政,‘新垦田两年免税,三至五年减半’,引得流民归附,荒地变良田。”
“先生可知,我家主公麾下,论功行赏,不问出身,一小卒亦可凭战功封妻荫子?”
“先生身在此山中,只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