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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风险也同样巨大。
可崔瞿的话也点醒了他,投靠朱温等人,看似风险小,实则不过是换一种方式等死罢了。
他瞬间明白了,崔瞿不是疯了,他是看得比自己更远,更透彻,也更决绝。
酒过三巡,崔瞿放下酒杯,眉宇间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态。
林重远立刻会意,知道这场无声的交锋该结束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再说下去也无益。
“老友远道而来,车马劳顿,今夜好生歇息。”
崔瞿这才站起身,对着林重远一拱手,脸上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叨扰了。只是家中琐事众多,确需尽快赶回,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到时就不再向老友辞行了。”
林重远会意,于是点了点头,不再多留:“也好。一路保重。”
他目送着崔瞿在下人的搀扶下,略显蹒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这年头,兵荒马乱,盗匪横行,出一趟远门可谓是九死一生。
尤其是崔瞿这般岁数,能让他冒着如此风险亲身前来庐州,所图之事,可见其决心之大,其事之重!
宴席散后,林重远独自一人站在那片被月光笼罩的竹林前,夜风吹过,卷起沙沙的涛声,仿佛有千言万语在黑暗中低语。
他没有回房,而是让人将林婉唤到了身边。
“采芙。”
他轻声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乱:“你对那刘靖,似乎颇为相熟。”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林婉抬起头,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难明的光芒,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回阿爷,孙女确实与他有过数面之缘。”
“哦?”
林重远真的来了兴趣,他示意孙女坐下:“说来听听。”
林婉没有详谈,只是轻声继续道:“其人才华横溢,却懂得藏拙,胆大心细,行事果决,有乃祖之风。表哥与其一见如故,相交甚欢,引为平生知己。”
林重远难得打趣一句:“有乃祖之风?他老刘家,可不是甚么好东西。”
林婉莞尔一笑,那笑容在摇曳的灯火下,仿佛让这沉闷的夜色都明亮了几分。
林重远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下,苍老的声音徐徐说道:“今日你崔爷爷的一席话,你也听了,此地只你我爷孙两,你是如何想的?”
林婉不再掩饰自己的才思,侃侃而谈,声音清脆悦耳,条理清晰:“阿爷,如今的天下,各地节度使案牍之上,十之八九写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