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笑。
他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下。
作为主帅,他考虑得更多更深。
刚刚经历血战才勉强拿下鄱阳郡,他麾下的士卒早已是人困马乏,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急需时间休整补充。
此刻,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被迫出城野战。
刘靖用兵诡诈,沙陀谷和黄金山的教训历历在目,他不得不防。
他不相信刘靖会如此不智,看不出强攻坚城的巨大风险。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刘靖如此大张旗鼓地摆出攻城姿态,背后定然隐藏着其他阴谋。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兵匆匆沿着马道奔上城楼,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禀报。
“报——!”
“大帅!城西约五里外,发现敌军数股轻骑游弋,行动迅捷,似有窥探我军侧翼、断我粮道,或进行骚扰之意!”
此言一出,刚刚在沙陀谷吃了大亏、被同僚暗中讥讽的霍郡,立刻精神一振,仿佛抓住了挽回颜面的机会。
他快步上前,对着危仔倡抱拳,用极其肯定的语气沉声分析道。
“大帅明鉴,这定是那刘靖小儿使出的诱敌之计!”
“毫无疑问,他故意在正面摆出虚张声势的攻城架势,吸引我军注意力,同时派出轻骑骚扰侧翼,示弱于我。”
“其真实目的,就是想激怒我军,引诱我们忍耐不住,分出兵力出城追击,或是前往保护侧翼。”
“届时,他必然在城外预设埋伏,以逸待劳!”
“我军将士新败之余,又兼疲惫,一旦贸然出城,脱离城防依托,必中其奸计,后果不堪设想啊大帅!”
霍郡的这番分析,逻辑清晰,完美地解释了刘靖一切“不合理”的举动,并且与之前的败绩教训紧密相连。
危仔倡深以为然,不断点头,看向霍郡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赞许和慰藉。
是啊,这才是合理的解释。
刘靖就是想引他出城野战!
他麾下的士卒确实需要休整,据城而守,以不变应万变,本就是当前最稳妥的选择。
如今刘靖“主动”将“计谋”暴露出来,更是让他坚定了固守待变的决心。
他自以为已经彻底看穿了刘靖的层层算计,胸中因接连失败而产生的不安和疑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和掌控感。
仿佛猎人已经识破了陷阱,正等着看猎物徒劳挣扎。
危仔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按在冰冷粗糙的城垛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城外那些如同蝼蚁般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