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踱步,额上青筋暴起,口中恨恨地骂道:
“他卢翔秉要做钟家的忠臣,是他自己的事!”
“凭什么要拉着我新昌数万百姓,拉着我黄氏百年的家业,去给他陪葬!”
管家六神无主:“阿郎,眼下……如何是好啊?”
黄家主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他看了一眼这满屋的珍玩字画,想到了后院的妻儿族人,想到了地窖里堆积如山的金银与田契。一旦城破,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不!
绝不!
他当机立断:“去!立刻去将张、李、王三家的家主都给我请来,就说黄某有生死攸关的大事,与他们商议!”
不多时,城中另外三家最有权势的豪绅家主,全都面色凝重地聚集在了黄府的书房之中。
在“纵兵三日”这柄悬在头顶的利剑之下,任何忠诚与道义都显得苍白无力。
为了保住身家性命与世代积累的财富,四人很快便达成了一致。
反了!
半个时辰后,四家集结了府中数百名孔武有力的护院家丁,又煽动了数千名被屠城威胁吓破了胆的坊市百姓、不良人、青皮无赖。
以讨说法的名义,如一股失控的洪流,直冲县衙。
县衙那几十名三班皂吏哪里挡得住这数千人的冲击,脆弱的木门被轻易撞开。
新昌县令卢翔秉正在堂上焦急地撰写血书,准备派死士送往鄱阳郡求援,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死死按在地上。
“黄维,你等要造反不成!”
卢翔秉昂起头,不断挣扎,色厉内荏的大声呵斥,企图震慑住这些刁民。
然而,黄维却懒得与他废话,只是冷笑一声,大手一挥:“走,开城门!”
“吱呀——”
沉重的南城门,在数百人的合力推动下,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缓缓打开。
“刺史,城门开了!”
狗子双眼一亮,语气欣喜。
刘靖却神色如常:“意料之中。”
人心就是如此,先是表明身份,自己是受钟匡时之邀前来驰援,大义上先站住脚,然后在威胁屠城。
如此一来,矛盾就成功的被转移到了县令卢翔秉的身上。
城中百姓不会怨恨刘靖,只会怨恨卢翔秉为了一己私欲,置他们这些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随着城门打开,原本还群情激奋的百姓们,看到城外杀气腾腾的歙州军,顿时蔫了。
一个个面色踌躇,不敢出城。
黄维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