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所有人皆是望风抛售,那我等真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锡爵不懂经济学,却还是懂得生意的,他们便是要撑着一股气去对抗张允修。
江南士族为了刻意提高货物价格,进行了一场具有默契的囤货居奇,为得便是要给织造局和朝廷压力。
他们将物价维持在一个高位,等到西山支撑不下去之后,便可以缓步下降,在这一来一回之间赚取到巨额的差价。
若是真有半点松口,那西山海量的丝绸、布匹、煤炭,将会将江南的货物市场彻底冲垮。
他们往日里投入的银子也将是彻底付之东流。
王锡爵红着眼睛说道:“他张士元便好到哪里去?有多少银子可以撒给田间地头的丘八?趁着冬日将至,在今冬江南织造局与西山钱庄必将支撑不下去,随后我们不单单将守住江南,还能将过往亏损之银子全部赚回来,甚至于还能多赚一笔!”
“此事我也知晓。”王世贞则是苦着脸说道。“可我们确实有所约定,要给予商贾们一部分补偿,这些商贾看不到银子,断然是不会认真行事的,眼下最为关键的,乃是从何去寻到这些银子。”
这才是眼下最为关键的问题。
“如今之计。”王锡爵面容纠结的模样,“便再只能先多方筹措,将店铺、田产抵押一些,随后再出海,联系海上的一些‘海商’,我等再多多出些货物,来填补上这一头的窟窿”
“出海?”
王世贞愣了一下,江南一干士绅商贾心里头对于出海之事,那皆是如明镜一般。
自从朝廷将倭寇之乱彻底剿灭后,江南出海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朝廷有卫所有驻军,贸易固然是不会断绝,可却也并不似以往那么轻松了。
甚至于,为了保持一个高位的价格,江南士族也同样做好了约定,有限量的对外输出瓷器、丝绸、茶叶等货物。
这些大明的硬通货,不论是南洋商贾还是佛郎机人皆是趋之若鹜,他们自然是待价而沽。
眼下为了破局,王锡爵也只能打破这一默契了。
王世贞想了想,也终于是颔首认同说道。
“海贸有所风险,可却是来银子快些,倒是个解决的法子,无非是少赚一些,多使些银子打通关节.”
时间又是过了半个月。
王锡爵二人每日皆是关注着江南各处的物价,可越看却越发令他们心惊。
“每日波动并不明显,可却始终在缓步下降,这张士元在搞些什么猫腻?”
王锡爵颇有些气愤的样子,看着府上家丁,以及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