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大,可却执掌着朝廷海贸的咽喉。
这银子非是令你贪赃枉法,而是让你给这咽喉松松气,让闽粤百姓能喘气一会儿,朝廷也自能有活水来。
这是摆不上台面的大好事.”
邓裕深知,若非自己曾经乃是戚继光的下属,出于对于自己的信任,戚继光绝迹不会说出这般话。
可他今日宁愿听不到这句话。
“开海禁”这短短的三个字,所蕴藏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隆庆年间,朝廷诸公对于开海一事,吵得简直是不可开交,连带着地方海疆的各个卫所,都是闹得鸡犬不宁。
这种事情,稍有不慎被卷入其中,那便是万劫不复的事情。
邓裕自然不会觉得,戚继光是在假传圣旨,可对于万历皇帝的偷偷谋划,实在是有些不太理解。
“千户大人,我们到了。”
校尉见邓裕停马在卫所面前,不由得有些奇怪地提醒说道。
邓裕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卫所大门上的匾额,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
“进去吧,我等今日也开个宴席,不过不得饮酒。”
校尉脸上顿时一喜,一抱拳说道。
“卑职这便去办!”
邓裕看着兴高采烈离去的下属,眼睛里头变得越发凝重。
即便是他再犹豫,也是没了法子。
戚继光的话他自然是不敢违抗的,这银子收到手上,也自然是再也没了回头路。
他扭头看着一望无际、不断翻涌的海疆,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了卫所漆黑的大门内。
“戚公,月港出寻常海船只载满一干货物,一艘船只一次赚取银子,也不过是几千两银子,一支船队二三十艘,还要剔除护卫舰,能够赚取银子不过四五万两银子。
这还要算上一干损耗和船员工钱分红。”
书房里头,胡守仁带着一副老花镜,他戎马一生,不想今日也当起了账房。
“咱们便是大不相同了,咱们海船承载量大,且倭人手头有众多白银,将东西皆是换成真金白银,换成南洋香料物产,每一次出海一艘船赚取的银子,便是数万两之巨.”
不同于普通海船,戚继光手下那可都是两千料的福船,除开一干火器和其他辎重,承载能力也照样远超民间海船。
更不要说,戚继光出海无异于空手套白狼,用西山产出的过量货物,如藕煤、丝绸布匹、琉璃,换取倭人和佛郎机人手里的香料白银。
可谓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便说说,咱们此番赚了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