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到你这江南便被遮蔽了?”
他从喉咙里头发出声音。
“顾乡约!你鸣得是什么冤?清得是什么天!”
顾维桢吓了一跳。
海瑞平日里一身官威收敛,以亲和姿态对待百姓,可不代表他便没有官威了。
这一身威压散发而出,险些让顾维桢的腿都软了下来。
可他乃是有备而来,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顾维桢咬着牙齿,想起脑袋里头准备好的腹稿,继续说道。
“海青天之名,我等皆是知晓的,老朽本不该提,可今日之事,老朽不得不提醒海宪台一句。”
顾维桢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海瑞躬身,一幅为民请命的姿态。
“自一条鞭法推行以来,政令推行之处,处处皆是百姓之皑皑白骨,一条鞭法名为便民,实则更加令贪官污吏变本加厉!”
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破旧田契来,在半空中晃动,朝着海瑞说道。
“还请海宪台看看这地契,从前每亩之税银,而今竟然快翻了一倍!
那殷养实坐着应天巡抚的位置,每日有人伺候,嘴里说着什么‘新政为民’,百姓已然困苦至此,哪一处为了民?”
这顾维桢指了指身边的百姓们,情绪越发激动了起来。
“海刚锋!尔还是从前那个嫉恶如仇的海青天么!尔护着这些豺狼,以新政之民,推行什么江南织造局,推行什么借贷法,推行什么期货市场,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吸食民脂民膏之事!”
他向前踏出一步,很是决绝地说道。
“海刚锋你也成了那贪官污吏了嘛?还不快快弃暗投明,难道忘了江南父老与你之殷殷期盼么!”
受着他的“鼓舞”,四周的生员与百姓们,也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呼喊。
生员们脸上似有些失望的模样,说着什么。
“这并非是我等认识的海刚锋!海宪台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百姓们受了影响,个个痛哭流涕的模样,有些甚至跪地,朝着海瑞磕头,哭喊着什么。
“还请海青天给咱们做主~”
海瑞面色铁青,陷入到沉默之中。
此时此刻,他似乎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在这一场闹剧之中,他似乎真正成了那个不能明辨是非,助纣为虐之人。
然而,殷正茂与张简修等人,也早已从巡抚衙门内走了出来。
张简修看着外头纷乱的人群,瞥了一眼身旁的锦衣校尉。
后者立马会意,一挥手朝着前来支援的锦衣卫们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