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点头说道。
“此话倒是不错,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政令之变实在难以解决,党争之祸也同样难解。”
从宋神宗改革,到高太后支持元祐更化,再到哲宗绍圣绍述,随着权力的不断变迁,大宋也在不断被折腾,最终断送在宋徽宗手上。
除了徽宗这名亡国之君,往日君臣,如神宗、哲宗,如王安石、司马光,哪个不是想着让大宋变好,可最终却是事与愿违。
“非也。”
张允修摇摇头说道。
“非是什么难解之局!”
他很是笃定的样子。
“孩儿为何要与爹爹说起这段历史?便是要让爹爹不可优柔寡断,将江南之祸连根拔起。
重病顽疾不治则已,治了便要快准狠!
爹爹若不将这群附骨之疽彻底根除,新政如何能够推行?
若新政被推倒,则又是个王安石变法,届时为大明百姓带来的更是一场灾难!”
张居正却摇摇头:“治大国如烹小鲜”
可张允修抬高了声音说道:“对于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身的残忍,在斗争之中流血牺牲是必然的,可若是因为一点流血牺牲,却忘了大局,那便是优柔寡断,最终无法成事。”
张居正颇为不服气的反问说道:“老夫如何不顾大局,老夫便是顾忌大局,方才有此忧虑!”
张允修再次抬高了音量,他身高已然与老爹平视,瞪大了眼睛质问说道。
“爹爹顾忌的是什么大局,士绅勋贵的大局,还是平民百姓的大局?”
“逆.”
张居正吹胡子瞪眼,可说话声却渐渐弱了起来。
他嘴上不说,可心底还是瞬间明白了幼子的道理,自己自诩改革为天下万民,可下意识却还是将士大夫看作了民。
说到底还是站在了士大夫的立场。
可若说起王朝更替,普通百姓才是真正的大多数,才是真正会揭竿而起,将大明给彻底推翻的群体。
张允修则是很是笃定,眯起眼睛看向老爹说道。
“孩儿还是那一句话,若想要顺利开海,若想要新政推行,若想要我大明中兴,这江南之战不得不打!
此战不单单是要杀江南士族的锐气,更是要让天下百姓看看,我父子二人革新之决然!
若不打出精神来,反倒是畏畏缩缩,今后推行任何政策,遇到麻烦,难道都要退缩礼让么?
那爹爹不如致仕回乡,我也好当个富家纨绔,岂不美哉?”
“你!”
最后一句话,着实将张居正给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