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允修将皇帝都搬了出来,士绅们自然是老实了不少,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
一名老士绅上来拱拱手说道:“张同知,老夫乃是万历三年致仕,曾在户部任过主事。
我等也是讲理之人,你这拍卖会当初可口口声声言明,所出售之琉璃皆乃是世间珍品,假一赔十”
张允修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看着那名老头说道:“确实是如此,那又如何?”
“可如今这琉璃一降再降.”老士绅十分痛苦的模样。
张允修奇怪反问说道:“外头价目降了,与我西山拍卖行有什么关系?我西山琉璃可有伪劣之品?
此乃是市场调节,老先生以此为由头,让西山给尔等退银子,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吧?”
“可是可是.”老士绅却也不敢顶撞,语气里头皆是哀求。“还望张同知垂怜小民不易,一万两买来之物件,不消一旬时日,便整整降低了几千两银子,我等实在是.”
听到对方说什么“小民”,张允修便觉得十分好笑。
在场的士绅,有一个算一个屁股都不干净,不然单单靠着田地收租,靠着朝堂俸禄,他们能够赚到数十万两银子?
于是,张允修眯起眼睛,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说道。
“尔等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时候人群里头传来声音。
“西山多少钱卖出去的,便多少钱收回,这琉璃我们不要了!”
“对!琉璃我们不要了!”
“将银子退给我们!”
西山剧院面前,数百名士绅商贾群情激愤的样子,他们有人领头,自然也壮起胆子。
三人成虎,即便有锦衣卫在旁虎视眈眈,这些人却还是有恃无恐。
在这里面头,不乏乃是部堂高官的亲属下人,甚至有勋贵子弟。
他们有家中倚仗,自然是口诛笔伐,甚至想要靠着大势,让张允修和西山服软。
至于西山背后的皇帝?他们是只字不提,仅仅将矛头指向了站在台前的张允修。
眼见着群情激愤的样子,张允修没有觉得棘手,反倒是觉得好笑。
他注意到人群里头,还有不少熟人。
诸如英国公张溶,还有一些部堂高官。
特别是张溶,这老头没跟前头那些人凑热闹,可眼神里头也可以杀人了,憋着一股劲头,等众人散去后,再来教训自己呢。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可张溶等一干勋贵大臣,张允修倒是还要顾及一下,毕竟西山能够开张下去,还要仰仗这些人的支持。
至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