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连忙朝着众人解释说道。
“稍安勿躁~诸位稍安勿躁~”
余象斗赔笑着:“拍卖行先前有言,买定离手,这藏品出了拍卖行后,除开乃是仿品,否则一干情况概不负责。
诸位入拍卖行之前,可是都在契书上签了字的,上头一干条款明明白白的写着,今日又何故来此”
可这番话,显然不能够令这些人买账。
在剧院门口,各个都自诩,乃是受到西山拍卖会诓骗的“受害者”。
这些人不是家底殷实的豪商,便是于朝堂颇有影响力的士绅,自然不会对西山有什么客气。
他们怒不可遏的样子。
“如何能够这么说!天下哪有这般做生意的?”
“一万两买来的琉璃瓶子,短短半月便降价将近三成,这三千两的差价,你们拍卖会要补!”
“对!定然是他张士元搞得鬼,琉璃价目多少年没降过,怎么你西山一卖琉璃就降价,其中定然有猫腻!”
士绅富商们喊打喊杀的模样,大有将西山给拆了的架势。
最为激愤的,当属人群中一名书生。
他挂着一对熊猫眼,举着手臂不断挥舞着,对西山拍卖行可谓是口诛笔伐。
“无良商贩!欺压小民!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数十万两银子,顷刻间便灰飞烟灭,张士元你给我出来~”
不少人朝着那人看去,一下子便认出了这名有些疯狂的书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即便是戴着口罩,一番乔装打扮下来,可那声音人人都认得。
“这不是那位士子王士骐么?”
“看身形听声音确实是他。”
“相传此人家财万贯,却也来此凑热闹?”
“纵使家财万贯,却也不能放任数万两银子付之东流啊~”
人群里头议论纷纷的样子。
张溶却是眯了眯眼睛,紧紧盯着那名王士骐,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
能够拿得出万贯家财,出身于南直隶,又在京城求学的学子
猛然间,张溶瞳孔一缩,想到一个人。
“王世贞?”
此人倒是跟王世贞有诸多相似之处,想来许是王世贞的儿子。
一时间,张溶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
这些清流,嘴上说着什么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极尽敛财之能事。
家中晚辈,都能动辄拿出几十万两银子,可见他们在江南赚了多少银子!
这一回,倒是在张允修这里吃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