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之支持,即便有强项令,又如何能够改革?”
张居正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不等张允修开口,便分析其中要害。
“故而,汝以《万历新报》为基,先行破除士绅豪强立言著书之能。
再屡次三番挑起事端,于朝中排除异己。
最后以医馆、工坊之势,汇聚京城内能够汇聚之一干力量,解小民之困,结小民之心。
此便是你那大势?”
张允修颇有些无语地纠正说道:“非是孩儿挑起事端,是那些人居心叵测,我不过反击罢了。”
张居正凝眸:“尔如今所图?”
张允修则是颇为豪迈地说道:“再以书院,以新学科学之势,共揽天下有识之士,掀起这滔滔大势!”
“以黄金之名诱人,无非是言利罢了!”
张居正颇有些批驳的意味,想到那拍卖会,想到在书院里头动辄便说什么“黄金洲”。
他质问着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乃汝遵循之至理,也便是你之对策?”
张允修坦然回应说道:“遵循事实,正是科学之理也。”
“照着汝之言,天下人皆是言利?”张居正微微蹙眉。
张允修笑着望向老爹,眼睛里头有一分狡黠也有一分认真。
“天下人非是言利,难道人人皆能成清心寡欲之圣人?敢问爹爹你可否做到,敢问爹爹古之贤者可否做到?
若是连先贤都做不到,为何还要要求天下人皆是如此呢?”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说出了一句,不会在这个时代出现的话语。
“要尊重客观事实啊!”
张居正身形微晃,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终究又恢复了平静。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望着西边如血的残阳,余晖将远山晕染成一片朦胧的黛色
暮色渐浓,晚风拂过,凉意悄至。
良久,张居正轻叹:“时候不早了,还是下山去吧。”
张允修眼神中露出一丝了然,嘴角微微上扬。
“爹爹可还要比比?”
“哪有比下山之理?”张居正语气中有些无奈。
“那我便先行一步。”张允修抬脚便走。
“等等。”张居正突然出声
“?”
张允修颇为疑惑地扭过头。
却见老爹表情古板:“适才汝曾说.尚且有气力背着为父下山老夫倒是不太相信”
“老匹”
一句话刚要脱口而出,张允修便瞥见到,老爹倚靠在枯木之上,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