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之时,忍饥挨饿是个坎,可天寒地冻也是个坎。
若能有此法惠及天下,不知多少黎民百姓受益!”
海瑞又有疑问说道:“然谷贱伤农,照着那经济学法子,棉丝市价岂不是要一落千丈?”
“这”
倒是涉及到殷正茂的知识盲区了,毕竟他仅仅是学了经济学的一点皮毛而已。
张简修早就听到二人交谈,颇觉得有些好笑地说道。
“幼稚至极!谷贱是伤农,那是粮食流通的问题,地方粮食过剩自然价目低。
可若是将多余的粮食、棉丝,通过漕运海运售卖出去,便能够极大缓解问题。”
他吐出几片瓜子皮。
“整体来说,棉丝价目自然是下降的,可受益的是普通纺织的百姓,他们能够买得起更多的棉丝棉布,与此同时,参与到纺织生产的小作坊也会受益!
经济学不可怕,最重要的是有个正确的引导。”
对着两名地方大员一阵教导,张简修觉得心情十分舒畅。
而殷正茂和海瑞面面相觑,却再也没有一点儿轻视的意思,在心里细细琢磨着此番言语。
很快,一个时辰便过去了,织机同时停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了篮子中。
天工纺织机下篮子里堆积如山的棉丝,几乎已然令这场比拼,再也没了任何悬念。
可众人还是拉来了杆秤,分别将篮子上杆秤一量。
所有人都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织工们小心翼翼,将篮子分别挂在杆秤上,很快便出了答案。
“禀告三位大人,纺织机生产棉丝为一斤二两。”
这名织工,操控着普通纺织机,篮子里头的棉丝不太多。
“已然不错了。”海瑞点点头说道。“如此手艺已然超过大部分农户了。”
按照他的经验来说,眼前这位织工非但没有偷奸耍滑,反倒是十分卖力,甚至靠着他高超的技艺,比平常百姓多纺出了一倍的丝线。
“禀告三位大人,小人持天工纺织机,一个时辰纺丝为九斤八两。”
手持天工纺织机的篮子,这织工竟还颇为愧疚的样子,挠了挠头说道。
“还请大人们恕罪,小人身体不佳,手艺有些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