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工坊。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然是初具规模。
围绕着煤矿点周围,建设起一个又一个工坊。
从无烟煤工坊到玻璃工坊,甚至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利用玻璃制造便利,所开设出来的眼镜工坊。
这些工坊采用统一标准统一材质统一技术,看上去皆是由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流民们不懂张同知的用意,可人家提供一口饭食,每月提供一份工钱,他们便甘之如饴。
管他呢!
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本月工钱拿到手的时候。
将黄澄澄的铜钱握在手中,流民们顿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从前对张允修的质疑荡然无存,转而是一份感激。
自古以来朝廷征召徭役,那是不给工钱的,不单单是没有工钱,便连饭食都要自己解决。
两相比较下来,在流民眼里看来,张允修简直跟做善事没什么区别了。
申时刚过二刻。
近来领完月钱后,每一名流民都是干劲十足,他们或是自矿井,又或是自工坊里头成群结队的出来,一窝蜂地涌向了西山脚下的“饭堂”。
一万多人在这山中,可谓是浩浩荡荡,可却不显得凌乱。
流民们遵循在军营里头的规制,各个“乡老”“头人”,担任伍长和小旗,维持队伍的秩序。
张四书站在山腰处,带着几十名汉子,脸上有些焦急,一直垫脚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待到人群快走光了,他这才等来两个像是煤球一般的汉子。
他们一路走一路笑,经过了一天的劳累,却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即便是浑身已然被煤灰所沾染。
“夯子!狗子!”
张四书一见此二人,便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上前两步,就朝着二人屁股上各自踹了一脚。
“捏们干甚么去了?捏们咋这么不要命哩?”
那张夯子和张狗子,被狠狠踹了一脚,却也不恼怒。
张夯子捂着屁股,略有些委屈地说道。
“俺们便是在矿井里多待会儿。”
“下工便是下工!”
张四书怒然说道。
“同知大人说了,咱们入矿井里头,要循着大人们定下的诸般规制,矿井里头不可多待,下工了便要出来。
若是在里头丢了性命,下工后可难有人来救捏们!”
这张狗子乃是个面容四四方方的汉子,他嘿嘿一笑说道。
“俺们知道了乡老,俺们心里头不是急着么,想着快点攒下银子在京郊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