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暂代首辅之位来,他素来谨小慎微,此刻脊背都挺直了。
连忙躬身回应。
“学生明白!”
说罢,二人便埋头翻阅起案头如山的奏疏。
有了张居正在身旁,恰似定海神针一般,令申时行身上的压力大大减轻。
从前,那些令人难以决断的决策,此刻也能够咬牙落下决断。
是申时行无能么?
实际上,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比起张居正在朝堂上影响力来说,申时行还尚且稚嫩。
诸多政令票拟,就算有万历皇帝的朱批,那些封疆大吏、六部堂官,又有几人会将他的票拟当真?
相比较下,张居正扎根朝堂数十载,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哪怕经历了张四维等人的攻讦,依旧是风头不减。
甚至,在张允修的力挽狂澜之下,此时的张居正威望更是如日中天。
申时行不免有些感慨说道:“大明朝还是离不开恩府,这新政也依旧是离不开恩府,而今朝廷初定,恩府身子也大好,此番这是推行新政,大展宏图的良机!”
张居正却神色凝重,他摇摇头说道。
“没那么简单,从前我总想着雷霆手段,行雷霆之法,现在看来,大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远比我们想得要复杂得多
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他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想到了哪些人物。
闻言,申时行也陷入沉默。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代理首辅期间,他周旋于各方,方才明白,其中困难。
想了想,申时行还是宽慰道:“恩府倒不必忧心,往昔这困局犹如一潭死水,纵有千钧之力,亦难撼动分毫,非人力所能及。
如今风云突变,令公子之医馆广济苍生,还有这山西工坊格物鼎新,想必能成破局之势。”
现在,申时行算是对于张允修的能力信服了。
仁民医馆是实实在在为京城百姓做出好处的。
还有那“图表法”,以及各式各样奇怪的发明,虽说总让人觉得有些离经叛道,可总能带来一些不同的益处。
“《孙子兵法》有言,兵者诡道也,士元公子剑走偏锋,行事不拘泥于常理,说不准,能带来诸多意想不到之变化。”
“哼!”张居正冷哼一声说道。“意想不到之变化?他确实给了老夫许多意外,险些将老夫给气死了。”
“呃——”
申时行张大了嘴,话语卡在喉咙,上不来又下不去。
看起来,恩府对于这个幼子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