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镜,朝着那“伶人”脸上看去,顿时便吓了一跳。
适才太远没认出来,可这会儿他却立即认出来了。
右边这位,分明就是成国公府上公子——朱应槐!
这小子怎么到了这里?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挪动一下视线,看向左边。
看到矮一些那位的尊容,张溶险些气晕过去。
特娘的!这位不是自己的小儿子张元昊么?
张溶知道小儿子成日里跟那朱应槐厮混,却不想厮混到这里来了?
从前这二人便是京城里头,有名的纨绔子弟,张溶想要管教起来简直头疼不已。
本想着再荒唐,也不过是多花些银子,却不想张元昊这小子如此大逆不道,竟在老爹面前当起了“伶人”,甚至还要在安平军里头表演?
一时间,张溶的怒火腾地一下,从心里头蹿起来,脸上憋得通红。
“逆子!”
他大吼一声,便想要冲上前去。
不想被站在一旁看戏的张允修立马拦住了。
“世伯稍安勿躁啊!”
“让开!!!”
张溶怒不可遏地说道。
“张士元!这便是汝说得安定流民之法?这便是能够让流民们安心去西山工坊谋生之法?
老夫的儿子怎么也在这里?还当起来‘伶人’,你这个丧良心的,老夫何时轻慢了你!
老夫”
此言一出,张溶这位身材魁梧的老将,竟还有那么点委屈,声音里带着点哭腔。
“艺术!此乃艺术!名为相声也!”
张允修一边拦着对方,一边苦口婆心地解释说道。
“世伯不要激动!令郎平日里便在京城为非作歹,小侄这是帮着拨乱反正!”
“世伯不可迂腐!这‘伶人’怎可‘相声’相提并论,我这相声是高雅的呀!”
“嘿呀!张溶你给脸不要脸了是吧!你便闹吧!闹得流民都跑光了,你那五万两银子也就打了水漂!”
注1:北宋时期过度砍伐,可见《宋史食货志》记载:“治平二年……由京西、陕西、河东运薪炭至京师,薪以斤计一千七百一十三万,炭以秤计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