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忐忑不安。
此番,这数据报表也经过了改良,甚至还支起了一个展板。
巨大的展板在皇极殿大门外的广场上架起来,令不少班队末尾的朝臣,都能够一窥一二。
却能够听到,那礼部主事张敬修毫无感情色彩的高声宣读。
“自万历九年以来,大江南北灾害不断,各地灾荒歉收严重,河南又有风灾,京师附近雨水失调,庄稼干枯.四月初又有山西诸县发生灾害.二十二日又赈济苏、淮、凤、徐、宿等地水灾”
“礼部有主持赈灾、组织祭祀消除灾害等一干职能,自当是在此类灾害中责无旁贷.”
一番准备好的说辞下来,张敬修也随即自信了不少,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那些统计报表中不断点下,为皇帝和朝堂诸公讲解。
“然下官于礼部账目中寻到不少猫腻,请诸公看这里,成化以来,礼部以度牒筹备各项开支银两,万历八年之前尚且正常,然万历八年以来,此度牒数竟激增!”
张敬修面露厌恶之色,看了一眼徐学谟说道。
“巧合的是,万历八年也是徐尚书上任礼部之时!”
徐学谟身子微微发颤,可还是继续解释说道。
“这些年来,国帑空虚,民生凋敝,概是因那新政所致,我礼部如何能够不增发度牒,张嗣文汝身为礼部官员,连这一点都不懂么?”
“这便是怪哉。”
张敬修没有理会对方的无能狂怒,而是指向了另外一副图表说道。
“同样是自万历八年以来,各地白莲教匪作祟事件频发,其增长速度以及相关地区,竟与礼部增发度牒地点暗自吻合,世间岂有如此巧合之事?”
轰!
此话犹如一道惊雷,直接击打向徐学谟的脑门,让他彻底失去说话的力气。
徐学谟这幅作态,所有朝臣都看在眼里,哪里会猜测不出来?
可张敬修仍旧没有放过他,继续说道。
“这度牒一事,尚且可以解释为巧合,可自从万历八年以来,各地赈灾所发放各类祭祀、僧侣差银,竟也是与白莲教匪作祟之地相互吻合!”
原先,张敬修对于幼弟的猜测,还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可他越在这些账目里头研究,越发觉得触目惊心。
张敬修咬牙切齿地说道:“徐尚书将账目做得滴水不漏,不可谓不细心,可却忘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从前朝堂账目以文字记录,各个装订成册,自然是难以判断。
然而图表分析法一出,将各类数目两相对比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