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听完大哥张敬修的描述之后,张允修的第一反应是。
“这些人得失心疯了?”
他紧紧皱起眉头说道。
“这般将皇帝逼上绝路,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皇帝终究是皇帝,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真要将万历皇帝逼急了,拼得名声不要,也能够将这群人砍得人头滚滚。
张敬修叹了一口气说道:“许是想要效仿世宗朝之时,杨廷和等人逼宫旧事,便是想要让皇帝妥协罢了。
想来上奏疏内容也不过是虚张声势,便等着皇帝松口,届时不论是推举张四维为首辅,还是暂行停止新政,于他们都是有利的。”
“他们的倚仗是什么?”张允修眯起眼睛说道。
“无非是爹爹重病。”
张敬修叹了一口气,继续补充说道。
“还有这半月以来,不论是北直隶南直隶各地,都纷纷有士子闹事,更有甚者行‘哭庙’之事,普通百姓也被他们煽动起来,群情汹汹,更有各地士绅豪强声援,他们如何能够没胆气?”
他乃是礼部主事,即便是在医馆内处理数据,也要入部堂值房当差,自然对这些事情很是了解。
皇帝执掌天下神器,可谓是一言九鼎。
然而,就算是如此,以古代闭塞的信息传播水平,始终还是解决不了“皇权不下乡”的问题。
这便是为何总有人说什么“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在传统古人观念之中,没了这群地方士绅,皇帝拿什么来治理地方?
便连朝廷派往地方的县太爷,仍旧需要于地方拜拜“码头”,更遑论远在京城的皇帝了。
皇帝失了士大夫之心,便是失了民心,拿什么来治理天下?
开国皇帝或许有支持其的勋贵集团,可到了万历朝,不论是勋贵还是武将,都已然非是文官集团的对手。
这便是张四维、徐学谟之流的倚仗。
张允修有些无语地说道:“这些人便是吃准了皇帝的性子,觉得他不敢掀桌子,趁此机会将皇帝给唬住,妄图从中牟取私利!”
万历皇帝不比他爷爷嘉靖,嘉靖皇帝藩王出身继承大统,年仅十五岁便可以将群臣玩弄于股掌之间,活脱脱一个天生的政治生物。
可万历皇帝显然完全不同。
即便是接受着正统的皇家教育,可隆庆过世之后,自小便被三座大山给压着,被张居正教导要成为一位“纳谏如流”的千古明君。
教着教着,万历皇帝的性子便越发偏了。
一方面他有成为明君的抱负,一方面他又嫌弃处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