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书房内。
张懋修皱眉思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终于,一直倚靠在床头的张居正出声说道。
“惟时你可明白了?”
张懋修身子紧绷起来,多年以来他苦读四书五经,平日里看老爹处理些朝政,也算是耳闻目染,自认为不是迂腐之辈。
至少比之大哥张敬修更加灵活,比之四弟张简修更加学识渊博,至于五弟
他想过种种,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五弟张允修说得哑口无言。
张懋修不得不承认,此番话下来,自己已然被触动,甚至于有些明悟。
用佛家的话来说,这难道叫做“点化”?
一时间,脑袋里想起从前,那个小时候在自己背后跑着,乐呵呵的孩童形象,张懋修怎么也无法将二者结合在一起。
他又扭头看了看幼弟,最终叹了一口气,朝着张居正点头说道。
“算是一知半解。”
他终于知道了,老爹张居正为什么让他回去好好参详,看起来并非是玩笑话。
这个幼弟难道真是妖孽?
张居正继续朝着三子教导说道:“惟时,汝平日钻研经史子集,这固然不错,可如今于翰林院磨练,也切不可忘记了经世致用之理。
往后与你幼弟多多取经。”
从前还能说张允修纸上谈兵,而今他创立仁民医馆,救助全城百姓,谁还能够说他纸上谈兵?
说起来,张居正内心竟然有一种暗爽。
从前总是被张允修辩驳的体无完肤,在这些儿子面前丢尽颜面。
而今看着贵为状元郎的三子也如此状态,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为父倒也不是幸灾乐祸之人。
见张懋修失魂落魄的样子,张居正轻轻摆了摆手,说道。
“汝便先回去吧,我与你幼弟再聊些事情。”
“是。”张懋修下意识地恭敬行礼。
路过张允修身边的时候,张懋修脚步微微一顿,抬手轻轻拍了拍幼弟的肩膀,由衷赞叹说道。
“吾弟乃张家麒麟子也。”
这话说得很真诚,且发自肺腑。
“???”
可在张允修听来,却有些头皮发麻,觉得仿若有千斤重担压在了自己身上。
待到张懋修出门之后,张居正这才瞟了站在堂中,竟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幼子一眼说道。
“过来坐着吧。”
张允修乖巧地坐在床头,看到床边那些奏疏,不由得皱起眉头说道。
“爹爹何不趁此机会休息一段时间,这朝